她骂完这些,还不甘心,又道:“我告诉你,云芷,今日若我的孩子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是你见死不救才害了他!到时候,我一定一纸诉状将你告到京兆衙门!好让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蛇蝎心思!”
文叔听得直皱眉头,“张家夫人,你说话要凭良心,我家小姐素日忙碌,你不是不知,况且,我方才已经告诉你,小姐外出看诊,不再府中。”
“再者,当日你难产时,纵使半夜三更,我家小姐也从床上爬起来赶去救你,你不知感恩也便罢了,如今还要这般空口白牙的污蔑她?”
“怎么?张家夫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还背信弃义,见钱眼开?整个儿京都谁不知道,我家小姐最是仁善,今日还在街上救了中毒的小孩子,将身无分文的母子送到医馆不说,还帮她们垫付了药费,又给了那可怜的母亲银钱,怎么就是见钱眼开了?”
“整个蓝安巷,乃至京都,谁不知道,我家小姐最是仁善,哪怕是乞丐,只要求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都会尽力一救!哪儿有什么见钱眼开,背信弃义一说?”
若雨紧跟着道:“我家小姐可是得陛下和太后娘娘嘉奖的,张家娘子这般抹黑我家小姐,是觉得陛下和太后娘娘眼光不好吗?!”
“我没说陛下和太后!”蒋蔷厉声反驳,“我说的是云芷!我没提陛下和太后娘娘,你们少攀扯别的,反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若云芷救不活,又或者补救我儿子,回头,我不光要告她!我还要吊死在你家府门前!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
文叔听完,脸都黑了。
若雨更是气急,可刚要反驳,就被文叔拦住,而后,文叔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若雨应声,转身回了府内。
蒋蔷眸光流转,面色狠厉,反正她已经把云芷得罪了,既如此,不如拼死一搏,只要云芷还顾及些名声,就必须得救她儿子!
这么想着,蒋蔷叫人搬了凳子出来,直接在云家门口坐定。
若雨进府后,便寻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厮,一人一匹快马,从侧门出去。
可她心下不安,想了想,又叫了几个人,叮嘱一番后,让他们从侧门出府。
不消一刻钟,不少人从家中走出来,三三两两,一起聚集到云家门前,但见蒋蔷抱着个哭闹的孩子坐在府门前,便凑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这谁啊?都天黑了,坐在云家门口干什么?”
“谁知道呢?白天不来晚上来,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蒋蔷心情正烦躁,闻言怒声道:“关你们什么事儿?怎么你们是云芷的相好,还是云芷的狗,这么维护她,是盼着有朝一日她害死你们吗?”
她这一句话,成功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嗨,你这人什么说话呢?怎么?就兴你大晚上找事儿,还不许我们来看热闹了啊?”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这么污蔑人云家,典型的一肚子坏水。”
“嗨,这么大晚上的来恼,说不定是想讹云家姑娘呢!”
“哎,可怜云家姑娘喽,自己孤身一人,还要被人欺负!”
“这女人都做母亲了,心眼还这么不好,真是坏!”
蒋蔷哪里听得了这些,当即气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关你们什么事!一个个的,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儿!”
众人听了这话,更不愿意了,当即上前跟他吵了起来。
很快,争吵声,便引来了巡夜的官兵们。
见官兵们过来,百姓全都围上去告蒋蔷的状,但因着事情发生在云家门前,官兵便找了文叔问话。
文叔上前,拱手行礼后,将蒋蔷闹事的缘由,以及说过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听得官兵们直皱眉头。
而云芷自打给秦美人接生后,在京都里便有了名声,再加上她为人好,不分高低贵贱全都给看不说,还收费不高,是以,不少官兵家里都找过她。
此事,见蒋蔷明摆着找茬,顿时看不下去,当即出言驱逐蒋蔷。
奈何,蒋蔷打定主意不走,甚至扬言,谁敢碰她一下,就撞死在这里。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官兵更是黑了脸。
“张夫人,你若这般,就是妨碍公务,我等,可就要如实上告,届时,陛下定治你的罪。”
蒋蔷冷哼了声,“你以为你吓唬我几句,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否则,回头我一纸状书,把你们这些人全都告了!”
她说着,狠毒又轻蔑地看了众人一眼,“一群狗腿子,也不知道云芷那个贱人给你们什么好处了!”
“你……”
“你给我闭嘴!”
官兵正要叱责蒋蔷,便听见一声怒斥,转身就看见张博士夫妇,在下人的搀扶下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