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她主动讨要的样子有点可爱。他喜欢她需要他、依赖他的样子。
“诚心把我的手指搞得粘乎乎的,这就是你的目的,对不对?”心里虽高兴,他表面上还是傲娇得很,又重新捏了一颗爆米花,轻轻往她嘴里放,“偏偏湿巾已经被我用掉了,待会儿怎么办?全得赖你。”
这可不行,他怎么能赖她呢?赫敏不服气地想,他自己也吃了呀。虽然,他喂她的时候更多,也更久。
得把这件事纠正过来,不能让他赖上她,她打定了主意。
下一秒,德拉科的念叨停止了——她的牙齿轻轻衔住了他的手指。
他语气里惊讶极了,“赫敏,你在干什么?”
他想要把手指拿出来。他确信,自己使点劲儿是可以办到的。可他的手指似乎另有想法,僵在她嘴里不敢乱动。她嘴巴那样嫩,它可能不想碰坏她。
“清理它。”她从齿缝间说,漫不经心地吮吸着。
梅林啊!德拉科睁大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头在舔他的指尖。他能感受到,她牙齿温和地划过他的指腹,像是在戏弄他。他能感受到被温热的口腔吮吸。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一颗快要出锅的爆米花,随时准备爆裂。
这下,他什么愁怨都没有了,也很难思考任何麻瓜问题。他全副精力都在那根手指上,或者在别的什么未知的领域里。灵魂从四肢涌到了手指,瞬间被她猛烈地吸走了。
她的舌头颇具天赋。它甚至打了一圈。该死,她竟然会打圈。又灵动又温柔,又紧密又贴合。他恍惚地想。
某一刻,他的邪恶念头疯狂上涌。他想让它试点别的。虽然他知道这样想是有毒的,这是绝不可以向她展露的心思。
他试图深呼吸来平静自己,内心却在大声喘息。他其余的手指正包裹着她的下巴,他要花掉全部力气才能控制那只手不使劲捏住她嫩生生的脸。
梅林啊,这真是一种销魂的折磨!
他确信她是某种女妖。如果不是在这种公众场合,他大概会想要试着也折磨一下她。狠狠地折磨,得让她哭出来那种。他脑子里充满了暴戾的幻想,尽管内心知道自己根本不舍得这样做。
赫敏吮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指再也没有爆米花糖浆那股甜滋滋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紧张,如坐针毡那种紧张,甚至在不安地调整坐姿。他也不握着她的肩膀了,而是紧握着拳头,搁在她肩膀上。
怎么回事?她抬起眼皮看他,发现他眼珠很黑,而不是平常那种淡灰色了。
倒不是说不好看,她心想。他这样也是好看的,并且不再忧郁了。他脸上似乎有点兴奋的神色。
德拉科可真像个小孩子。她只不过专心看了一会儿电影,没怎么关注他,他就要闹脾气。
非得跟他玩一会儿,他才能开心,是不是?赫敏想。
“很甜,一股爆米花味儿。”她终于放过了那根手指,实事求是地评价,脸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身体绷得有点紧,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
“是啊。”德拉科轻声说,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大脑里全是沸水。
她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他呢?自己玩高兴了,就又去看她的麻瓜电影,挥一挥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企图赶快倒掉大脑里那锅沸水,平复自己心头那只想跳舞的月痴兽。这时候,她竟然又担忧起了电影的剧情,好像他根本不重要似的,“天呐,她好像生病了。她脸色好苍白。可是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她一个人被留在那里了。”
“我猜他会回来救她的。他总会回来救她的。”德拉科晃了晃脑子里的水,偷偷掐自己的腿,认命地试图安抚她,“用我的头发打赌。”
“喔,德拉科,你真的需要停止用头发打赌这件事。”赫敏看着银幕上去而复返的男主角,咯咯笑着说,“对它好点吧。”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此事十拿九稳的诚意。”德拉科轻声说,努力去盯着屏幕看,“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果然来了。”
她又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笑声震得他脑门嗡嗡作响。
“如何?麻瓜们的电影工业是不是很发达?”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她一边戴帽子一边骄傲地再次向他确认,那双漂亮的眼睛从帽沿下方往上瞧他,一瞬间就迷惑住了他,“麻瓜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不对?”
“你是对的。”德拉科说,觉得自己完全在被她牵着鼻子走。这可不行,不能总让她这样得意。不能让她觉得巫师界比不上麻瓜界。
“但我想,他们起码没有飞天扫帚,不能随时都能飞到天上去,看看脚下这片土地的美。”德拉科说,“我知道你提过的那种麻瓜飞机,可它不是随时就能飞的,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赫敏皱起眉来,她有点儿泄气。她知道,他心里大概还是不怎么认同麻瓜们的聪明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