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只要同你一起就行。吃爆米花吗?”
就这样,十分钟后,她抱着麻瓜爆米花桶,他拎着两大杯麻瓜汽水的塑料袋,像任何一对来电影院消磨时光的麻瓜情侣那样,手拉着手,走进了黑漆漆的放映厅里。
放映厅里空无一人。他们按照那位忽然热情起来的女柜员的建议,选择了整个厅里最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正在试图向那边移动。
“你可没告诉我,看电影是这么危险的活动。”黑暗中,他小心翼翼地任她牵着走,一边往台阶上走,一边抱怨道,“我以为这起码是彩色的会动的图画,是能看清楚光亮的,这里面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你得耐心点,会有光的。黑暗只是暂时的。”赫敏轻快地说,靠着昏暗的脚灯辨认方向,紧紧握着他的手,脚试探着朝台阶上迈,“只管跟着我走,胜利的终点已经不远了。”
等他们坐下来,前方就有了光。
不久后,幕布上开始出现人像光影和声音。电影开始了。
“麻瓜们也用显影药水吗?”看了一会儿,德拉科歪过头来,疑惑地问,“他们保持动作的时间可真够长的。”
“不,我相信这跟巫师们的显影药水没什么关系。他们用的是电影胶片。”在有些吵闹的电影声音背景下,赫敏贴在他耳朵边说,语气里有点自豪,“都是地地道道的麻瓜玩意儿。不赖吧?”
“不赖。”德拉科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被她的贴近弄得有些紧张。他忽然意识到,这偌大的昏暗空间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而且,她靠得他那样近。
“我的法语还不是很好。”她又凑近了他,把中间的扶手掰到后面去,高高兴兴地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了,“刚刚那句是什么意思来着?”
他连忙轻声对她解释,“他出身贵族,父亲死于战乱……母亲是个坚韧又智慧的女人……下一句是,好友背叛了他…….”
他一边替她翻译,一边偷偷看她。她显得很专注,前方银幕的光线随着画面而闪烁,打在她面庞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跳动着光。
在电影院里一坐下,他就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的一面了——她看起来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那样舒适。德拉科莫名觉得,她一定没少看这麻瓜的玩意儿。
“你喜欢看这个东西吗?电影?”趁银幕上没人说话,他小声问她。
“是啊,非常。从小就很喜欢。”赫敏微笑了,“爸爸常说,你可以在电影里看到人间百态。妈妈对我说,虽然过不了麻瓜的生活,起码可以做一场两小时的麻瓜人生的梦。而我,已经做了很多场不同的梦啦……”
忽明忽暗的光中,她脸上似乎浮现出点淡淡的惆怅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情绪。德拉科忽然觉得有些慌张。她那种语气是怎么回事?似乎做不了麻瓜,她还挺遗憾似的。
她会想做麻瓜胜过做女巫吗?肯定不会吧,德拉科想。
她曾经在有求必应屋对他说过,很高兴能做女巫,见识这奇妙的一切,不是吗?他回忆着。
“如果……你不做女巫的话……没有来霍格沃茨读书……”他没头没脑地问,情知自己在犯傻,却忍不住要问她。
“喔,那我可能会去牛津或者剑桥吧——它们是英国麻瓜世界最好的两个学校——你知道,就像个普通麻瓜那样,学学历史之类的。”她随口说,对着前方的银幕一派专注。
学历史——听起来,似乎也是一条“很有意思”的路,德拉科酸溜溜地想。假如不做女巫的话,她大概会开拓点像她父母的职业一样令人无法理解的麻瓜事业。
她这会儿的表情看起来挺向往的,似乎巫师的天赋可有可无一样。
如果是前世的德拉科,绝不会觉得麻瓜世界有任何值得向往的地方。
然而现在,经历了前世的那一切,他不免有些犹豫。起码,在麻瓜世界,大概不会有什么疯子想要伤害她,划伤她胳膊,甚至有狼人虎视眈眈地想着要吃了她;也不会有人觉得她低人一等,她本就优秀得叫人无可辩驳;她也不需要再通过电影这种东西,做一场又一场的麻瓜的梦了。
想着想着,他的心脏被这些念头揪紧了。他有些不安。
他悄悄皱眉看她。她面对电影的神情像琉璃制成的梦游娃娃,带着虚幻的喜悦和热烈,魂儿都被勾走了。这表情令他觉得她很遥远。
一瞬间,德拉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苏醒了。他干脆伸出胳膊把她搂在怀里。他无法自控地握着她微凉的肩膀,往怀里紧了紧,让她更深刻地靠在他身上。
她就像橱窗里摆着的最漂亮的舒芙蕾蛋糕一样香软。当他实实在在地搂住了她的时候,心里总算好受点了。她还是他的,完完整整的,没有被什么突如其来的恶意给碰碎,也没有忽然化为一阵轻烟,消失在麻瓜世界的梦里。
赫敏没有对他这样的举动提出什么异议。事实上,电影院的冷气开得太足了,她的肩膀觉得冷,而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