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我听客人喝酒闲聊时说过一句话,叫什么,不要和井底的青蛙谈大海,不能和夏天的虫子讲冰雪……”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语出《庄子》,意思是说,不要与井底之蛙谈论大海,因为它的眼界受狭小居处的局限,不要与夏天的虫子谈论冰,因为它的性命受到时令的局限。”孟得鹿对答如流。
“正是这话!我就算把实话说了,她们也一定不会相信,只会以为是我瞧不起她们,与其这样,倒不如顺着她们的心思去说,让她们痛快地骂上一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大家都省事。”
漫香垂下目光去端茶,话锋一转,问得很随意,“对了,你方才说了什么墨子,庄子的……你读过书?”
“粗认得几个字,方才的话,也是以前在西阳镇的舞坊里听客人随口说的,我娘在世时教导过我,留心者,处处可得学问。”孟得鹿滴水不漏地回答。
“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生着一双重瞳!”
孟得鹿紧紧盯住漫香,生怕错过她每一丝微妙的表情,心里暗想,“义母死时,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如果漫香是杀死义母的凶手,一定不会忘记她那双与众不同的重瞳。”
漫香只是惋惜轻叹,“听说生有重瞳者都是天生贵命,你娘怎么倒红颜薄命呢……可惜,可惜……”
孟得鹿追问:“县廨说,婵夕师父暗中效命于一个叫‘炽凤枢’的组织,她在店中这么多年,娘竟没有丝毫觉察?”
漫香面无波澜,耳坠却轻微地颤了几颤,暴露了她在暗暗咬紧牙关。
“闻所未闻,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店里不能再出事了……”
孟得鹿还想再试探,身后却响起金铃微微的嗡鸣,抱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漫香趁机抽身,隐进了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