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悲愤又如何?还不是得跟着太子殿下去上课,自己立下的丰碑总不能让它倒了!
小心的把纱布取下来。
还好,血已经止住了。
只不过鼻子里面胀胀的,说话也瓮声瓮气。
不过好在我就是个侍卫,也不必说话,外观上看上去还是除了鼻梁有一点点发青,和平常也没有两样。
好吧,就这样吧,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们西山军人的军魂,不能被我辱没了!
可是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
我强大的意志力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抵抗得了枯燥的课程。
礼乐课,钟鼓磬乐慢悠悠的,我终于抵不过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真的不能怪我,是那乐声实在是太催眠了!
等我一觉睡醒,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抬起头左右看看,还好,还在上课,没有人注意我在睡觉。
赶紧直起身来。
肩膀上却滑下去一件衣服。
我低头一看。
我擦!居然是那狗殿下的!
中午的时候我才亲眼看着他穿上去,所以绝不会认错,这会儿居然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小毛毛都立起来了!
这狗太子他想干什么?
想提醒我他已经知道我在偷懒睡觉了吗?
真是的!就不能当没看见吗?
我扁着嘴抬起头的时候,迎面就撞进了欧南书看着我的眼睛里。
她眼珠子黝黑黝黑的,黑沉沉深不见底,像一口古井似的,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
我就有些奇怪了。
咦,她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抹了抹脸重新看了过去,却见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那种温婉,对着我温温柔柔的笑了笑。
我一愣,莫非自己睡糊涂了?连这个都看错?
袁雪歌朝我眨了好几下眼睛,悄悄勾了勾手指。
我便挪到她那边蹲下来,低声问:“怎么?”
袁雪歌神秘兮兮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殿下,笑道:“小小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睡着了,殿下一直在给你弹琴呢。”
我一听就急了。
怎么能叫做是给我弹琴呢?他这是在上课好不好?
“真的真的!”袁雪歌使劲点头,生怕我不相信。
看不出来这姑娘居然这么八卦!
“你睡着了,殿下就不准别人再动乐器,他一直在弹琴!”
“你不知道,殿下可聪明了,所有曲子殿
下练过一遍就会弹了,他从来不会弹第二遍的,今天却一直在弹!”
我哼了一声。
袁小姑娘太天真了!
那位殿下是在专程给我弹琴,对牛弹琴嘛!
他这是把我比做牛呢!
我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酸溜溜的,是学渣对学霸的酸:“他真的只弹一遍就会?”
“那当然!”
袁雪歌带着微微的骄傲和崇拜说道:“殿下可厉害了!”
沈家那只猴子就探过头来说道:“这有啥?我打算盘也是一盘过,从来不复盘的。”
袁雪歌敲了他一下:“你那能比吗?”
两个人就说说笑笑去了。
我扁了扁嘴。
这有啥?论耍刀弄棍那一块儿,我也能看一就会!
也许是下午的时候在课堂上睡多了,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我特么居然失眠了。
我擦!破天荒第一次!
我躺在床上使劲的眨眼睛,分析着为什么会失眠。
第一我运动的时间少了,身体不够累;第二今天下午课堂上睡多了!
这可咋整?
要是现在失眠,明天早晨肯定精神不济,精神不济又会被那殿下嘲笑。
不是丢我们西山军的脸吗?!
我又翻了一个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睡不着还有一个原因。
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头一天睡觉赶路累了,倒头就睡,都没有察觉。
这第二天了才清晰的感受我的空间里多了一个男人。
他就睡在离我只隔着一道纱帘的地方,我连翻身都得轻轻的唯恐吵到了他。
反正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得劲儿,反正就是浑身不得劲儿。
这以前在军营里大家训练累了,倒下去横七竖八地睡着,你枕着我的肚子我躺在你腿上,也从来都没有这种毛毛刺刺的感觉过,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黑暗里突然就响起了殿下醇厚好听的嗓音:“怎么睡不着?”
我心里咚的一跳。
惨了,还是吵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