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没有接皇帝的话,只道:“父皇,天气寒凉,请父皇移驾进屋慢慢训诫儿臣。”
皇帝哼了哼,下了轿撵,被人前呼后拥着进了厉泽安的太子官邸。
刚刚进门,厉泽安就扬起手下了命令:“关门!上锁!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皇帝又惊又怒,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厉泽安:“你想做什么?!”
声音里都带出了明显的颤抖。
他这个儿子要是今天起了杀心把他杀死在这里,他可插上翅膀都跑不掉!
就见厉泽安抬起头,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盯着皇帝:“父皇明鉴,儿臣并非想要忤逆,只是儿臣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应对父皇,所以请父皇上座,稍作等待,儿臣办完事再来领罪。”
说着就走到了何其善身前,看了看康宁王妃。
伸出手,将何其善臂膀一拽,拉着他进了书房。
门一关,“哐当”一声巨响,外面的所有人都被震得跳了一下,继而面面相觑。
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连皇帝都不接待,都扔在一边不管,拉着一个又老又丑的道姑进房里,这是什么道理?
皇帝见厉泽安果然没有想要杀他的心,太子卫队的人也仅仅是守住各处出口,并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意
思。
惊惧之心这才稍稍平复。
叹了口气,吩咐花生道:“算了,儿子大了翅膀硬了,朕这做父亲的眼看着是管不了了。你给朕整治一桌酒菜,朕慢慢吃着等他!看朕这好儿子能给朕个什么说法!”
二皇子从卫兵手里挣脱开,扑到皇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父皇,皇兄他太欺负人了!他把儿臣的别院给拆了!一片瓦都没有留啊!”
皇帝低下头看了他一眼:“你的别院?朕记得朕没有给你赏赐府邸呀,你不是还在宫中住着吗?怎么就有私产了?”
二皇子漫天的哭声一下子就憋了回去,嘴巴张得老大合不拢。
他只顾着诉说他的委屈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
大周的规矩,没有皇帝下旨准许,皇子是不能有自己的私产的!
这也是为了防止兄弟阋墙。
皇帝先册立太子,把太子放出宫开府建衙,让他有自己的财产,培养自己的势力,之后才把其他兄弟分封土地,放出宫去。
这样就保障了太子的安全。
这是经历了很多代残酷的夺嫡之争之后定下来的规矩。
“儿臣……儿臣……”二皇子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好在皇帝也没过多苛责,毕竟想有自己的私人财产也是人之常情。
叹了口气:“起来吧,去洗漱换件衣服,等会儿你皇兄办完事了,再一起跟他算这笔账。”
二皇子老老实实的磕了头,站起来出去了。
众人目光灼灼,就全盯着书房的大门,想着如今这个局面厉泽安究竟要如何收场?
书房里,厉泽安站着,何其善坐着,被迫抬头看着厉泽安。
“你母亲就在外面,你要对孤说了假话,你知道后果。”
何其善面如死灰。
即使透过厚厚的人皮面具,他的脸色也青灰一片,跟个死人差不多。
连眼珠子都不大会动了。
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厉泽安的狠厉。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所有的小计谋都是徒劳。
而且运气又不好,辛辛苦苦拉到的同谋又只会拖后腿,让他所有计划满盘皆输!
如果二皇子不擅自行动,不去招惹沈草,哪里会把厉泽安这尊杀神引来?
把厉泽安引来也就算了,原以为乔装打扮躲进二皇子府能苟延残喘一阵,却怎么都没想到,厉泽安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让人拆了二皇子的宅院!
让自己根本无处躲藏!
这个疯子!
“是!是我把你们骗来这里的!这儿就只是一个幻境。”
厉泽安没吭声,
眼底都没波动一下。
他早就起了疑心了!
什么时间夹缝,温养魂魄,全都是骗人的!
何其善呼吸一窒:“你怎么发现的?”
厉泽安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因为……这个幻境里,就只有小草、我和你,我们三个,是活的!”
虽然这个幻境很逼真,但厉泽安还是注意到了不同。
花园里清晨的露珠,总是出现在同一片叶子上,永远在固定的那个时间从叶片上滴下来。
如果天晴,傍晚的那朵云也总是出现在固定的一角,连阳光照射在云朵上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如果下雨,永远是下一个时辰停一个时辰,这样间隔着来。
这个幻境里,其他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