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那是故意的吗?要不是朝朝那丫头突然冲过来吓我一跳,孤何至于移动桌子!那砚台也不会倒下来!”
厉泽安闷闷的:“还有那也怪你不好,早不磨墨晚不磨墨,偏偏在那个时候磨墨,要不然就算我动了桌子,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这些都不重要,厉泽安最介意的一点就是:“而且当时孤还在帮你做作业呢!”
厉泽安最气愤的就是这一点!
这小白眼儿狼!
沈草伸出了她的小小的手掌,扳着指头说道:“第一,那作业明明就是你逗着臣女说话,太傅才罚臣女的,所以那是你该做的。”
“第二,那桌子是不是你的脚勾到的?是你的脚那就得算你头上!”
“第三,那是下课时间,我不在下课的时间磨墨,难道上课的时候磨?”
几句话又把厉泽安堵得上不来气。
只觉委屈得不行:“你……!”
对着沈草怒目而视:“我怎么觉得你是个小白眼狼呢,还是很腹黑的那种!”
沈草抬头看着厉泽安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间就往下一跪,嘤嘤的哭了起来:“殿下,臣女知错了!以后殿下但凡做错了事,都往臣女身上推吧
,臣女一定接着!”
今天是臣女的错,臣女没有及早出来承认错误,以后不会了!”
她哭得更投入了,还打了个哭嗝:“殿下,您别打我!”
厉泽安皱起了眉,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打她?
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欺负一个小女孩子啊。
正疑惑间,忽听旁边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瞬间头皮都紧了。
那是他母后的声音!
紧接着耳朵上一疼,皇后已经冲过来揪住了他耳朵,把他提回大殿里去了。
厉泽安踉踉跄跄的被皇后揪着走,边艰难的回头看了看沈草。
那小姑娘已经站了起来,正拿手绢儿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然后对着他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厉泽安:“……!”
他感觉错了,这哪里是个腹黑的小白眼儿狼?
她就是他的克星!
自己真是眼瞎,还觉得这姑娘可怜,怕沈家人亏待了她,千方百计将她放到自己身边,
他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只觉得以后的生活一片黑暗。
这一天厉泽安挨的骂是他有生以来时间最长强度最高的一次。
皇后整整喝了三盏茶,直到
骂不动了才放儿子走了。
厉泽安灰溜溜出了门,站在门口越想越想不通,这个坎无论如何过不去。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他!
一气之下就去了沈草的房间。
沈草已经换了家常衣服,坐在桌子前绣一个护膝。
沈阁老的寿辰快到了,她想要亲手绣些小配件送给父亲。
厉泽安冲进来看见人家一脸沉静在做绣活,就更气了。
他被这件事气得要死要活,人家倒好一点不受影响啊!
冲过去用手指住了沈草。
却见那小姑娘缓缓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然后厉泽安肚子里那些准备好的狠言狠语竟然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那根手指指着她抖了半天,愣是只有悻悻的收了回去。
沈草看他挫败的神情,忍笑故作无辜:“殿下手指挺好看的。”
厉泽安又转了两个圈。
他是想跟她说手指好看吗?
伸手扒了扒头发。
想了想指着沈草道:“今天太傅布置的功课你给我做了。”
这姑娘的笔迹和他差不多,帮他做作业就再合适不过
了。
这样一个小姑娘,打不得也骂不得,就让她帮自己做功课吧,好歹也算有个用处,要不然自己非得郁闷死了不可!
沈草故意问:“为什么要臣女帮着做?太傅应该教导过您,殿下自己的功课应该自己做。”
厉泽安气结:“上午都是孤帮你做的,下午你帮我做不是应该吗?”
“还有,你害我被母后责骂,不补偿我一下吗?”
见沈草菱角般的小嘴微微一动,怕她又给他来一二三,就冲着她瞪眼睛:“你到底写不写?”
沈草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写!”
“写就好,算你识相。”她一妥协,厉泽安又觉得她小模样儿顺眼了。
“多少人抢着帮孤做功课呢,让你做那是看得起你!”
沈草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太子殿下得意洋洋哼着小曲儿走了。
厉泽安走后,沈草放下了手中的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