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厉泽安的要求,郑太傅只道:“老夫没资格说这话。”
转身便开始上课。
沈草窥着郑太傅的神情,暗想如果可以选择,恐怕郑太傅也不愿意做太子殿下的老师吧,天天看着这个学生伤脑筋。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学,众人跟郑太傅和厉泽安都行了礼,就准备告退回去了。
沈草慢吞吞的收拾着桌子。
她衣裙脏了,吩咐了小满回去拿披风,想着等众人都走了她再走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谁料桌子却被敲响了。
抬头一看是厉泽安。
太子殿下朝她抬了抬下巴:“还不走?不想吃饭了?”
沈草站起来让他看自己裙子上的墨渍:“臣女等小满来,她回去帮我拿披风了。”
“等她做什么?”厉泽安边说边把自己的披风递了过来:“穿我的!”
沈草摇头拒绝:“谢殿下,只是您的披风臣女穿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厉泽安只以为她在意上下尊卑,不敢动他东西:“孤特许你穿。”
沈草无奈:“是大小不合适。”
她现在身高才到他胸口,他的披风她穿着不得拖好长一截到地上去?
厉泽安看她小小一团乖巧安静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逗她:“要不孤背你回去?”
沈草无语扶额:“这更不合适。”
心中叹气,这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懂事?
幸好过不多久小满来了,带来了沈草的衣服。
沈草穿了披风跟在厉泽安身后回坤宁宫。
路上,沈草问小满看到朝朝了没有。
小满低声道:“奴婢回去听了一嘴,好像郡主回去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有些不舒服,回坤宁宫就睡了。”
沈草有些诧异,朝朝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告状?
不过想想,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被心上人斥责了,可能就只顾着心情不好了,还没想到要去告状这上头吧。
一路没话,回了坤宁宫。
沈草裙子上的墨水毕竟是厉泽安弄的,他有些心虚,还让花生先去探探路。
几人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进了宫殿,一路上倒没有遇见多少宫人。
即使遇上一两个,也都远远的就回避到路旁,蹲身下拜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这让厉泽安放心了些。
沈草向西抱厦那边指了一指,示意她自己悄悄溜回去。
厉泽安点点头。
两人就像做什么秘密任务似的贴着墙根儿走,厉泽安还把沈草挡在里头。
看着太子殿下做贼心虚的样子,沈草心中暗暗好笑。
眼
看着就要冲到了,忽听一声威严的女声响起:“你们偷偷摸摸的是在做什么?”
沈草就明显感到厉泽安身子一僵,差点爆笑出来。
其实厉泽安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她一起走进去,偏偏他做贼心虚,做着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当然惹人生疑。
随即就见前方人影幢幢,皇后带着一群宫人过来了。
皇后看了看缩着肩膀的儿子,又看了看浑身上下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沈草,瞪了儿子一眼:“都给我进来!”
厉泽安知道今天这顿骂免不了,便悄悄对沈草道:“等会儿帮孤求求情啊,你知道的,我那又不是故意的。”沈草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厉泽安便以为她默许了,还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
两人进了殿门,皇后对沈草轻言细语:“披风掀开给本宫看看,到底怎么了?”
沈草慢慢掀开披风,露出了裙子上无比显眼的那块墨渍。
皇后一见勃然大怒。
一拍桌子就冲厉泽安吼:“你看你干的好事儿!本宫才叮嘱过你,让你不要捉弄人家小妹妹,你就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了不是?”
“这才第一天上课你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厉泽安脸上显出尴尬来,连连摆手:“不,不是母后,真不是……”
皇后声音都高了几度:“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好啊,以前做了事儿好歹还承认,怎么现在做了错事,连错都不敢认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后子气得头疼,想想自己在儿子身上倾注了多少的心力,结果他越大还越不懂事,以后怎么挑起江山重任?
厉泽安急得额角冒汗。
这件事儿他心里属实觉得有些冤枉。
便频频去看沈草,期待沈草替他解释一两句。
偏那姑娘就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去认呗,关她什么事?
见沈草不动也不说话,厉泽安只能开口自己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