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这倒不是说钱财上,而是在作威作福上,原本当上一个千总把总,差不多就和土皇帝一样了,手下的士兵,基本就和军官的奴仆。但是在澳洲人这里,作为军士、军官,有权严格按照军事条令和纪律来管理手下的士兵,但是无缘无故的虐待士兵、向士兵索要财物之类的事情,在这里是绝对不允许的。每个连都有士兵委员会,经常会下连队来宣讲士兵的权力。一旦被士兵“告状”或者按照新式的说法是“投诉”,士兵委员会就会派人秘密调查,把结果汇报到“首长”那里去。下场是不问可知的――黄熊知道有个军士因为获得提升,要手下的新兵买肉买酒给他庆贺,被士兵委员会发现后一上报,立即被扣饷三个月,降为一等兵。
田凉也获得了晋升,他的表现很一般,所以只是晋升为下士,当了一个新兵班的班长,每天带着九个新兵弟兄操练。他的普通话不标准,一着急还会说出家乡话来。但是能在光秃秃的肩膀上装上了一块布牌子,缝上三条黄色的杠扛,已经让田凉很高兴了,他现在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了,大小也算个“军士”了。军饷也加了。他一直想去找郭芙,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但是她工作的地方百仞总医院是不能随便进进出的,部队的训练任务又特别的忙碌――除了训练之外,每周都要抽出二天时间参加劳动,部队以连单位,分配在各个工地上干活。干活、训练、每天晚上的文化和政治学习,把人都闹得筋疲力尽,基本上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虽然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干活,但是要打仗的传闻却已经在军官中传开了。感觉敏锐穿越众们已经从宣传的气候改变知道了下一步的目标――剿匪。
从一个月前开始,部队的训练内容有了改变,让部队山地间以班组小群体进行作战,训练山地战斗能力,进行了加强远距离精确射击的课目。除了训练内容的改变,更明显的标志是每周的固定政治学习中,开始出现了从全县各地找来的土匪的受害者,这群或老或少的人在台子上哭天抹泪,把种种被土匪残害的可怕事情向士兵们哭诉。因为新兵大多是来自临高本地,对土匪的侵害也是有过亲身的体验的。在“政治战士”的巧妙引导下,不少新兵也跳上台去痛陈匪患的灾害,很快就把气氛调动起来了。
于是,不知道是谁起得头,歪歪扭扭的“请战书”、“决心书”就开始连篇累牍的出现在各个连的黑板报上了。
“立刻在《临高时报》上刊载关于本地匪患的问题的系列报道。”丁丁在编辑部接到了宣传部的电话。
“好,”丁丁赶紧拿起铅笔,“报道重点是什么?”
“有四点要注意:一、明确说明本地的匪患是历史性因素,和现任的县官没关系;二、暗示匪患的长期性和某些地方士绅、胥吏有关;三、重点谈匪患对本地民生的影响;四、不得明示或者暗示穿越集团对土匪将采取何种态度。”
“明白了。”丁丁想了想,在本子上涂了几个设想。
“不过我没有资料啊,要找采访对象……”
“明天你到情报委员会来取资料好了。以后每周一去取一次。”电话里叮嘱,“采访,我们会安排,到时候电话通知。”
“知道了。”丁丁运笔如飞,唰唰的写个不停。
“发稿前的清样必须先交宣传部审核。到时候你也务必一起参加。”
“我会来得。”
“除了留档案的报纸之外,这批报纸要安排好发行,保证大部分都散发到当地人手里。”电话挂断。
“这是准备要剿匪了么!”丁丁自语道。他不敢怠慢,赶紧找人把周洞天找来,商量排版的事情,至于组稿,自然要请杜雯出马――她在使用史料和资料方面有独到的组合编造能力。
何鸣一身整齐的元年式灰色陆军制服,迈着一步80厘米的步子走进了总参谋部的作战会议室。会议室里的众人“刷”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敬礼。
何鸣还了一个礼,他虽然不过五十出头,头发却有些花白了,剃得很短。看上去非常的精神。
他没有任何的客套话:“同志们,现在召开第一次剿匪工作会议。”说完,“刷”得把身后的地图帘拉开,里面是一幅大比例的临高形势图,上面覆盖着一张可擦拭的透明片。已经用红蓝笔已经涂抹了不少记号。
“现在,请情报委员会的通知报临高匪情。”
罗铎站了起来,打开了手里一本厚厚的文件夹子。
“同志们,你们面前的小册子是我们社工部对临高匪情的综合调查报告。”
下面立刻响起了一阵翻阅小册子的声音。
“……根据我们各个部门的综合消息得知,临高的匪情状况是这样的――”
临高的匪患非常严重。古代社会官府对地方的控制力很弱。稍微偏远一些的地方往往就有土匪活动。就算是号称盛世的康乾年间,离开京师不过百把里的妙峰山地区就有大股的土匪的山寨。临高地处边陲,长期地广人稀,不论是官府和地方上的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