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桃缨来请齐金易,说是王夫人已经把“家贼”拿住了,如何处罚请督军大人过去定夺。
桃缨传了话后没有离开,低垂着头等齐金易示下,齐金易还在与成将军商议突袭陈家的事,见着桃缨在一旁等着,皱眉道:“如何处置让夫人做主即可。”
桃缨微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齐金易,抿了抿唇道:“夫人说了,此人须得大人亲自定夺,请大人速去。”
齐金易停下与成将军说话,转头看向桃缨,“夫人如此说的?”
齐金易似是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眼中怒色转为无奈,重重叹了口气,才道:“义父且容我过去看看,云霜素日对府中所有的事都会有决断,今次这般恐牵涉我那奶母及其家人,督军府上下,唯有这几人云霜从不多说一个字,还是我亲自去处理罢。”
齐金易说罢起身,把几大箱金子交给成将军和永王处理,便随桃缨一同出去了。
姜绾的位置正好在窗边,透过窗户往外看,见着王夫人坐在对面游廊下的一张紫檀嵌百宝花鸟宝座上,冷眼看着廊前台阶下跪着的人,那人正是今日想要给姜绾院子里放人的老伯。
老伯直挺挺地跪在台阶下,先时在她院子门前被吓得哆嗦的人,现下看着不抖也不哆嗦了,只还目中露出些不安,正伸长脖子探着往这边瞧,见着齐督军出现,似是松了口气。
齐金易方出现,一众下人跪着的外院突然火急火燎地扑上来一个老妇,拉着齐督军的胳膊哭诉起来,王夫人见了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留下桃缨在场替她看着,径直离开廊下往偏厅方向过来。
姜绾收回目光,转向偏厅里,成将军你和永王正齐金易的亲卫把几口大箱子里的金子点清数目,一一登记在册后,贴上封条,并无人注意外头的动静。
王夫人很快进了偏厅,与她目光相接,便过来挨着姜绾坐下了,她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见着穿藤甲的兵丁在封箱子,主动道:“永王殿下、将军,外头已命人备下了几辆马车,就停在督军府后门,东西还是及早送回去稳妥些。”
成骏雄也正有此意,便下令把封好的箱子抬出去装上马车,永王更是亲自去盯着,免再出差池。
成骏雄久等齐金易不至,见他还被那对老夫妇缠着,老妇纠缠起来不知哭些什么,皱眉问王夫人道:“金易这乳母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正给姜绾和孟迟赔不是,言道今次督军府中混进来人伤了人,万分对不住。
听到成将军问,答道:“督军这乳母是前两年才在邵州偶然寻到的,督军小时家中出变故时走散了,自找回来就接回府中打算颐养,但乳母说做惯了事手里不能没有活儿,不肯休息,后面便经由她把一家子都送进督军府当差了。”
“督军念旧,对乳母一家甚是包容。”
“包容?这简直已经是纵容!”成骏雄怒喝了一句,“把外人带进督军府来,这岂能是儿戏?”
“今日敢往督军府中塞人,我看明日他们就敢顶着督军府的名头在外为非作歹!”
成骏雄的话才说罢,外头就传来了一声老妇的高亢哭诉声,“都是老奴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