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斗手中的方子被姬伯思一把扯走,王婉柔急忙起身抢到姬伯思身边伸想夺,恼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郎中,好大的胆子!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还不把方子还回来!”
“祖宗诶,婉柔姑娘,快些放手,这位是使团夏侯小王爷身边专门带着的医官——姬大人!”高斗拉住王婉柔,把她手中扒拉的姬伯思的衣裳布料揪出来放回去,刚要替姬伯思抚平衣裳,就见着他前胸氤出一片血红来,惊得连连后退。
这片红越晕越大,姬伯思皱着眉头躬身撑住了桌子,方才在门口时被姜绾撞到的伤口再度扯伤,渗了血出来。
他手中的药方子也滑落下来,飘在了地上。
王婉柔吓呆了,回过神来后立即蹲下来先捡起方子折好收进怀里,边收边道:“我只是拉了他的衣裳,高大人,你要替我做证,他身上的伤可不是我弄出来的,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王婉柔没见过使团的人,是以不认识姬伯思,但她知道安王负责使团进京的一切事宜,听说这是什么使团小王爷身边的医官,才有些发怵,唯恐怕耽误了安王的事又要遭责罚。
王婉柔着急撇清自己,有些慌不择言,姬伯思白了她一眼,他虽拿姜绾用在他伤口上的东西没办法,但还不至于会死在这上头,“你这女人,再聒噪让你彻底变成哑巴!”
王婉柔先前吃过这人的亏,若不是姜绾顺手把哑药解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说话,见他动了怒,立即闪到了高斗身后,高斗也怵姬伯思,毕竟这是个一言不合就往人身上撒毒粉的人,还撒很多、跟不要钱似的撒。
他唯恐被王婉柔连累,拼命躲开她直往姜绾身边蹭。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姬伯思的咳嗽声,“咳咳——咳,她的脉象,绝不会是染病之象,你开了什么方子?”
姬伯思忍着胸口的疼痛,从怀中取出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吞下,抑住了疼痛,待气顺了之后便执意要看姜绾的药方子,“若方子说不清楚,这场输赢可做不得数。”
姜绾本就没在意这所谓的输赢,当时拿话堵他的嘴罢了,此时也不会搭理他非要看方子的麻烦事。
“方子姬公子想看,自去取便是。”
方子又不在她手里,问她做什么。
姬伯思被噎了回来,那女人把方子收进胸前衣裳里了他如何取?
总不能当真把安王的女人衣裳扒了,气愤道:“方子是你开的,你重新写一张与我,我自会分辨。我诊的脉绝不会有问题,她没中毒身体也没什么毛病,那么安王殿下设下这场比试意义何在?”
姬伯思言下之意,姜绾跟安王合起伙来诓骗于他,他必须要看到姜绾的方子才肯作罢。
“慢——慢着,你说什么比试?”王婉柔听到这儿,终于不往高斗身后藏了,拧着眉疑惑道,“你不是殿下安排和她一起过来,专门替我把药性除了的么?”
姜绾没有应答,姬伯思顿时陷入沉思。
王婉柔见势不对,护住了藏在衣裳里的药方子,“我不管你们二人先前说好了什么,今日是她给我灌下的药惹了殿下恼怒!这药方子就是殿下让她吐出来给我的!”
姬伯思早想明白过来,今晚这所谓的给安王的人看诊,根本就是个笑话,药是姜绾提早给人下的,她自是早就知道怎么解。
而安王分明也知道此事,他们却瞒着所有人,包括使团的两位殿下,在宴席上夸夸其谈让他和姜绾进行了比。
当着众人的面竟还说什么赏赐,这赏赐不如干脆直接送到姜绾屋里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