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老一声招呼,成骏雄看眼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安王,安王正和王翦并列同行,没有留意后边,把马给了旁边的兵士,换到了马车上来,孟迟也随同一起。
马车里一下就拥挤了起来,成骏雄看着宿老手里的东西,良久无话。
姜绾朝孟迟投去询问的眼神,但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个略显得有些年岁的玉香炉有什么故事。
公冶安见着他们都盯着这个香炉看,忍不住问道:“这香炉有什么特别的么?”
“公冶公子可还记得是哪位娘娘给的这个香炉?”姜绾看宿老和成骏雄的反应,约略能猜到这香炉的来历与他二人都有特殊的回忆,永王的那几个妾室都年轻貌美,必不是香炉的原主,东西从哪儿来的,就格外重要了。
可惜公冶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记不得是哪一个娘娘给他的香炉。
“当时她们给了我许多东西,又都是一块儿给的,我也记不清了。”
宿老和成骏雄也终于从某种回忆中回过神来,宿老叫住了姜绾,没让她继续问下去,“不必问他了,这东西我俩认得,也对得上,我和骏雄说两句话,你们上外头帮忙看着点儿,别叫人过来了。”
成骏雄掌中摩挲着那枚玉香炉,将起拢在袖中,拿出了斥候带回的手谕,看向孟迟和姜绾,“尽量不要跟安王永王起冲突,他们是请了旨特来营中历练的。此次西北之行,他们也会参与其中,不求他们能上阵杀敌,只要不出意外,人能完好的回去就行。”
“安王心思深,永王……永王就不说了,若是他们寻事,你们切记要沉住气,更要少招惹他们为妙。”
“一切等战事结束,回到京中与他们脱了干系再说。”
孟迟明白其中深浅,若是在途中让两位殿下出了什么事,不论是谁对谁错,都恐会牵累整个郴西营的将士,因着对方的身份,又拿了旨意需得在他们的照应下历练,这实在是万分无奈之事。
“将军放心,我和绾绾都会以大局为重。”
孟迟看了一眼姜绾,替她一块儿答了,这才拉上她和公冶安一起下了马车。
三人换了马骑着,走在马车一侧。
姜绾虽想知道成骏雄和宿老单独说些什么,可孟迟和公冶安都在旁边,两人各自说着话,她凝神也听不真切马车里在说什么,只好作罢。
“姜姑娘,先前你问我东西是哪位娘娘给的,这是何意?”公冶安始终放不下方才姜绾问他的问题,郴西营里的将军和老人家都对那个不起眼的香炉很是在意,这让原本对此并没有多想的他也不由得关注起来。
姜绾还没回答,孟迟就道:“公冶公子虽是刑部正身,但这是活人的物件,不在你的勘验范围之内吧。”
孟迟话中带刺,姜绾横了他一眼,提醒他道:“你不是说有柄短刀要送人么。”
怎么还这般说话不客气。
“孟兄弟,你要送我东西?”公冶安丝毫不以为意,方才孟迟话中带刺,他也仿佛没觉出来一般,露出一脸欣喜之余,开始掏身上的东西,“可是我这次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出门,身旁只有这一颗夜明珠,若不嫌弃,赠与孟兄……”
公冶安的夜明珠掏出来了,孟迟则扔了柄短刀给他,短刀刃薄如柳叶,却锋利无比,从鞘中抽出便可见寒芒闪过,短刀看着古朴,只在刀柄上刻了山居二字,公冶安翻来覆去地在手里拿着看,满意得很。
“多谢孟兄。”
公冶安悄悄拿了一点马鬃试了试,刀快且利,稍微粗些的马鬃直接破成了两半,着实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