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孟星阑嘴儿欠管教,向着孟迟的方向继续道:“大哥与我直接想必有所误会,我在京中时日日都惦记着大哥,派了不少人去寻大哥。”
“大哥却好生不地道,无事了也不差人告诉我一声,好叫我夜里能睡得安稳些,这双眼睛也不至拖累至此……”
孟星阑阴阳怪气的,将孟迟所经受的苦楚轻描淡写就揭了过去,还要借此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孟迟手背青筋暴起,姜绾很快感觉到孟迟情绪不对,在矮案下拉住了他的手腕。
姜绾的手心很暖,透过衣裳很快传到了孟迟的手腕上。
他这才从仇恨中恢复清明,低头看向她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良久才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孟迟的声音听着很稳定,但姜绾仍旧听得出来他平静底下的怒火。
今日除了孟家的人,还有府衙的人,不可胡来,对于孟星阑的刻意挑衅,若是上了勾,就真落入了他的圈套。
孟迟迟迟不说话,席面上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不等孟星阑再次开口,孟荣安打破了这份宁静。
“来来来,大家吃酒,他们兄弟两个许久未见,星阑不懂事了些,有什么想跟你大哥说的,等宴后再私下说便是,这时候就当举杯痛饮,吃喝自在!”
孟星阑眼睛看不见,脸又煞白,面上做什么表情都有些怪异,此刻他就笑得古怪,“二叔教训得是,是我鲁莽了。”
“大哥,我敬你。”
有人出来打圆场,客人们也都知情识趣的热闹起来,替主家把这尴尬遮掩过去。
所有人举杯,唯独孟迟和姜绾未动。
本来孟星阑就将目光引向他们,此时他们没有动静,就越发突兀起来。
见着姜绾和孟迟未动,成骏雄也放下了酒杯,宿老则连酒杯也没碰过,坐在位置上面露微笑。
砰——
一声瓷器碎裂声骤然响彻厅中。
孟荣旌看着孟迟迟迟不动酒杯,怒了。
“你这是非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弄出名堂来吗!”
“你若不想参加你弟弟的接风宴,何必前来,还带着——”
他话没说完,孟迟冷厉问道:“什么日子?”
“自然是你弟弟回家的日子,他身上还带着病,你这个做大哥的……”
孟迟冷笑数声,“我并未看见什么弟弟,坐在上面的,不过是个杀人凶手。”
“孟迟!”
孟荣旌怒气直冲天灵盖,一张脸都憋红了,“你以为我是谁、他又是谁!”
“胡说八道,来人,大公子人来疯了,把他拉下去,关到天狼园!”
涌进来的仆从把孟迟和姜绾坐的地方围成一个圈,却无人敢上来。
“你们都聋了吗!把他带下去!”
孟荣旌话音刚落,对面的宿老站了起来,他朝姜绾和孟迟走来,刚走到圈外,孟家的仆从就瞬间全都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杨翰宁等人身边的侍卫立即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所有人都看向中间的宿老。
孟荣旌沉声开口,“成将军,这是何意!”
宿老则看了姜绾一眼,呵呵笑道:“小老儿有个习性,孟族长恐怕不知。”
“我这个人本事虽不大,做不了在座各位大人那样的大事,但有一点,心眼子小,看不得别个欺负我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