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一众副将便炸开了锅。
“老皇帝是病糊涂了不成?咱们好不容易打了打胜仗,正是士气高涨把北漠按着打的好时机,这时候把将军召帝京,简直是疯了!”
“何止是疯了,这时候把将军叫回去,简直是明摆着要把边关这些城池送给北漠!”
“让兄弟们豁出性命去打仗,银子没给几个,吃也不够吃,好不容易打赢了,还要在这关键时候把主将叫走,这老皇帝是不是觉得赵家的皇位坐的太久了?”
“慎言!”贺宇面色一变,沉声道:“别以为天高皇帝远这样的话可以随便说!”
“我倒是觉得帝京有人在搞鬼。”张副将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北漠打不过咱们,就在背后搞别的歪心思,老皇帝不会平白无故召将军回京,这里头怕是有什么阴谋。”
一时间,众人皆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谢珩,再无半点方才说笑的轻松模样。
“你们这样看着本将军作甚?”谢珩随手将手中的书信折子扔进火盆里。
火光瞬间就吞噬了纸张,将其燃成了飞灰。
谢珩负手,抬眸看向那传信的士兵,微微勾唇,问道:“你喜欢绑着,还是砍了?”
“谢将军饶命啊!”那人闻言脸色
瞬间煞白,扑通一声就要跪下了,连连求饶道:“小的只是来送信……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珩眼角微挑,不甚在意道:“那就绑了吧。”
“得令!”小兵们听得吩咐,连忙拿麻绳 把这送信绑了,拖了下去。
几个副将看见谢将军,皆是一头雾水。
梁猛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谢珩微微挑眉,含笑问道:“今日本将军何曾接到什么传召旨意?你们谁看见了?”
众人皆是一愣。
张益反应最快,笑呵呵的接话道:“将军方才一直在在同我们说怎么打北漠,不曾有什么人来过啊。”
剩下贺宇和几个副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纷纷笑道:“对,我方才什么人都没见过。”
粱副将小声嘀咕道:“古人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将军倒好,直接说没听到……”
谢珩听到这话,不由得侧目瞥了他一眼。
余下一众人纷纷对粱副将投以同情的目光。
粱副将脸色一僵,直接转了话锋,“这事干的好!谢将军不亏是我辈的楷模!”
谢珩抬手在粱副将肩头拍了一掌,“少废话,继续讲地形!”
“讲讲讲!我马上讲!”粱副将伸手揉
了揉肩膀,苦着脸同众人讲地形和可设伏之地。
谢珩低头,看着火盆里飞灰飘零,不由得想起了他的阿酒。
不知道帝京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先前送回去的家书,阿酒收到了没有。
得快些打完仗回去。
回家。
……
帝京城。
老皇帝在万华寺住了三天,便带着赵帆起驾回宫养病。
现如今他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众老大臣们都十分的有眼力见,大事小事都要问过这位主子的意思,俨然已经让赵帆当做了储君。
温酒忐忑不安的在府里待了几日,但见赵帆暂时抽不出空来为难她,便又乔装打扮出外,游走于周边各城的富户之间,用手中的生意和赚头筹了不少米粮。
四公子一去无踪迹,她坐不住。
边关的士兵和北州的灾民更是等不住了。
这一日回城又是暮色四合,温酒下了马车,迈步进门,有些疲倦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金儿连忙伸手扶着她,有些心疼道:“少夫人,您连着跑了大半个月,身子要累坏了,明天先在府里歇歇吧。”
温酒笑了笑,“今日同王家谈妥了,米粮之事暂且不用愁,我自然乐得在府里歇着。”
金儿小声道:“您每次都这样
说,可哪一次不是摸黑就起了,偷偷出府去。”
玉露身一旁附和道:“可不是,这才多久,少夫人就瘦了这么多,前些时候做的衣裳现下都大的漏风了。”
温酒一时无言。
她上辈子多得是挣银子不要命的时候,时常忘记用饭,哪顾的上瘦了还是胖了。
一众侍女们簇拥着往庭前去,温酒刚穿过长廊就看见谢老夫人一众人坐在梅花树下,神色颇是焦急。
“阿酒回来了!”谢三夫人一看见温酒就连忙迎了上来,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你可回来了!方才有人送了信来,说皇上连发十二道金令召东风回京,东风抗旨不回,皇上大怒要扣押谢家上下,皇羽卫即刻就到,这这这……这如何是好?”
一向极有主意的三夫人都慌了神。
温酒闻言接过信纸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