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他的能耐,明年脱离下院,成为真正怙照弟子,必是板上钉钉之事。
师弟若是有心,不妨交好此人一二,既注定是我辈中人,提先牵上线,总不致出什么错。”
“唐都吗?此人竟以道脉弟子之身得了上宗真人的看重,倒也离奇……”
晋善信闻言心头不禁一凛,将这个名字暗暗记在了心中,又忙对麻衣道人致谢一声。
而一旁。
阮亮在驾遁光回了白骨飞舟后。
其人先是拱手谢过蛇龙山同门,旋即也不敢怠慢,匆匆一撩袖袍,便来到甲板正中,对一个黄衣道人俯身施礼道:
“唐都师兄,幸不辱命,此战能够功成,还要多谢师兄的提点!”
唐都闻言一笑,挥手:
“这是你自个能耐,与我何干,不必拘礼什么,且观这斗将罢!”
阮亮忙应了声是,垂手立在唐都身侧,意态恭敬。
而在阮亮和项琼各自退场后。
怙照与玉宸双方,也是各自有弟子飞身出阵。
互有输赢,也不乏死伤。
终于,在一个青阳下院的孙姓弟子因玄功了得,护身符器厉害,接连斩了两名怙照下院弟子后。
白骨飞舟处,唐都终是忍耐不住。
冷笑一声,便化一道森森然煞光冲天而起,与那孙姓弟子隔空遥对。
“出手罢!”
不待那孙姓弟子多言什么,唐都便散漫一挥手,道。
“魔道贼子好胆!”
孙姓弟子闻言一讶,脸色微沉,也不多话。
将嘴一张,便吐出一方小雷印,发出数十道火雷,朝唐都狠狠劈落!
唐都不屑一笑,将魔功运起,浑身骨节咔嚓作响。
只须臾功夫,便化作了一个身高数丈,头顶长角,通体生有重鳞,似龙似蛇的魔怪。
面对火雷劈来,唐都也不闪不避,只两臂交叠一处,便将火雷悉数拦下,轻而易举。
旋即他瞳孔中有厉芒化作实质飞出,瞬息洞穿长空。
若不是孙姓弟子闪躲及时,只怕半边头颅都要被削了去!
“好厉害的魔功……”
孙姓弟子一惊,忙又祭起几件符器,又催动宝衣,凝定精神,同唐都斗了起来。
但未多久。
只闻一声惨嚎。
唐都臂膀使力,便将那孙姓弟子的躯壳连同身上宝衣,都生生撕作了两半,血染长空!
“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上前献丑?”
唐都随意将残尸掷下云头,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而他这副做派,也是激怒了玉宸下院弟子。
很快,便又有一个长须道人飞出,同唐都交起手来。
但不过数十合功夫。
那长须道人也是被一拳打烂脏腑,凄惨毙命。
旋即又是第三人。
第四人……
直至唐都阵斩了四名下院弟子,眸中凶光愈盛。
此时的玉景飞宫中。
王森终是有些坐不住了。
“这蛇龙山的唐都手段厉害,又被高人特意伐毛洗髓过,凭他能耐,已是分毫不逊于真正的怙照弟子。
若要制他,除非是几位师弟亲自出马,否则下院中人对上,便是送死!”
王森自蒲团上起身,对于世通言道:
“于师兄,不如——”
“陈师弟,你去斩了他,也顺带杀一杀怙照的威风。”
于世通淡声打断道,看向陈珩,言说一句:
“本真人已懒得看这群跳梁小丑在此耀武扬威了。
既是陶瑱老魔想要阵前斗将,那我便毕功于一役,不弄什么玄虚,彻底挫挫他们锐气!”
此言带有一股酷烈杀意,如白刃森森逼面。
叫王森和邓元籍都是心下微微发寒,不免凛然。
“陈珩领命。”
陈珩闻言微微一笑,自蒲团上起身,对于世通打了个稽首后,便化剑光一道,倏尔不见。
而此时两宗阵前,唐都才刚拭去脸上的零星血渍。
眼前忽然一花,旋即远处云头便多出了一个紫衣金冠的俊美道人。
其人神姿高彻,高简瑰奇,袖袍翩然而动,随风而舞,气度卓然似仙,不比俗世中人。
“陈珩?!”
麻衣道人一见来人便瞳孔猛缩,难免吃惊:
“他也来了?”
晋善信也是深深皱眉,不自觉后退一步。
一时之间,怙照阵营处,低语议论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修士皆目芒闪烁。
“出手罢。”
陈珩也不理会那些闲言,只对惊疑不定的唐都淡淡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