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少世族中人这是也纷纷明白过来,拊掌大笑,一时声震屋宇。
“一群蠢物。”
姜道怜唇角冷冷扯了扯,眸底露出了一抹讥诮来,起身离席,出了殿中。
而谢棠、司马权通、卫扬和刘景等几个世族中人,显是也猜到了谢晖斋那所谓的尽情欢乐究竟为何事,对此并无什么兴致,只朝向谢晖斋略拱了拱手,也随之离了席。
一时之间。
世族中人和一些隐隐听闻过风声的宗派弟子,便离去了百余数,让殿中霎时空了不少。
“欢乐?什么欢乐?他到底有什么安排啊?”
乔蕤满头雾水,拉住身旁欲带她离去的女伴问东问西,脸上写满了好奇。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那女伴欲言又止。
“啊?”乔蕤眨了眨眼。
这时。
随着谢晖斋将手中玉樽用力朝向地上一掷,喝了一声。
自殿外。
便有两班美艳男女款步走进,朝向还坐在殿中的诸弟子含笑一礼。
这些男女皆是姿容姣好,身上的衣着虽看似端庄华美,却是被刻意剪裁过的。
在举手投足之间。
总能泄出一丝明媚春光来,风情万种,勾得人心中火起。
而其中的数位,虽然是人身体态,却还生有兽尾、长角、贝鳞、羽翼等等,显是异类妖属。
千奇百怪,丽色灼人——
“……”
乔蕤见状先是一呆,旋即拉起身旁女伴的手,忙不迭奔出殿中,如逃也似。
“米师兄,米师兄……”
在唤了数声后,一旁有些愣神的才恍然回过神来,看向出言的陈珩。
“我便先行告辞了。”
陈珩拱了拱手,也起身离了席。
在他行出这座殿宇不远后。
便听得有身后有笑声喧闹冲天,如潮涌动。
脂粉腻香,随风远荡……
“你小子怎不去一同耍,需知谈笑享乐,才方是我辈逍遥神仙之事呵!”
遁界梭惯常调笑一声。
“我不过是一介筑基小修,神仙之事,离我还是太远了。”
陈珩澹笑一声。
“知你向道心坚,不提这些,不过你今番这比斗,可是将原本声名打得更响了,斗法胜……在玉辰派之中,可只有你那道子姐夫君尧曾得过这名头!”
遁界梭甚是感慨:
“当初他在东海龙宫那时,便已是开始崭露头角,尔后在丹元大会上,更是以一己之力,压得诸派的俊彦人杰无可喘息,难以望其项背,更是真正坐视了‘斗法胜’这个名头!
只可惜君尧而今竟是落得了这幅模样,也是……
陈玉枢当真是造孽!”
陈珩闻言默然,一时无言。
“我这‘斗法胜’水分不少,实是当不得此称,得此名头,只怕未必全是好事。”
半晌。
他摇了摇头。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不到真正关头,又哪能知晓?”
遁界梭不以为意,尔后又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什么时候加把力,将我全然给炼化了?依你这水磨功夫,只怕到老夫这道真识寿尽成灰了,都不见得可以功成。”
陈珩闻言挑了挑眉毛,一时倒是心下失笑。
……
初与这桩法器相识之时。
此老对自己倒是态度轻慢,十句的问询,都难得有一句应答。
不料在见了涂山葛后,他同自己的关系倒是逐渐缓和,日益亲善了起来,以至连炼化一事,都是主动提出。
需知若是炼化了法器。
那便等若是将法器的器灵给全然拿捏在了手,真正成了法器的主人。
一个动念,便是想抹了原本的器灵,重新炼就一个器灵出来,也不过是等闲之事,轻而易举。
不过遁界梭虽早是如此建言,陈珩却是于此道上进展极缓,并未得见多少的成效。
这归根结底,还是因遁界梭是孕出了真识的法器,品秩远在符器之上。
而他的修为,还不过只是筑基境界。
以筑基之身去炼化一桩法器。
纵使法器并无阻抗之意,这也并非是等闲几月的功夫,非得耗去数年的苦功,才可以勉强成就。
而陈珩修道至今,所最欠缺的便是时日。
纵然有意,却也只能将这施为暂时搁置一旁,先谋他事。
……
“炼化与否,实则也并无多大妨碍,反正我如今只是身具真炁,还并未修成法力来。”
陈珩摇头:“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