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这些玉桉之间,手中的琉璃盏器中盛着丹药玉液、蔬果珍馐等物。
鲍聪和裴京此刻来得稍晚了些。
只见殿中有不少相熟的同门,已是在推杯换盏,互相遥祝豪饮了起来,场面甚是喧哗热闹。
“两位贵客,奴家领你们去入座罢。”
一个眉目秀美,身披彩帛的女侍款款迈步而来,到得近前时,冲两人温婉一笑,欠身道。
“为何谢晖斋师兄和谢棠师姐只是坐在上首,主座处空悬的那两只苍光玄台,究竟是为何人所设?”
鲍聪并未急着移步,而是朝殿中深深看了一眼,缓声问道。
“贵客容禀,那两只苍光玄台是为谢氏的明幽真人和玉辰上宗的一位长老所设。”
女侍笑道:“今日这壶觞法会,乃是由这两位大真人共同主持。”
“什么?!”
鲍聪狠狠吃了一惊。
他在此先,可是从未听到过两位大真人要来亲自主持这法会的讯息。
本以为所谓壶觞法会不过是同门之间的寻常宴饮罢,至多声势要浩大些。
可今日一观,这其中怕是存有些他不知晓的谋算……
“劳烦了,请领我等去入席罢。”
在鲍聪微有些失神时候。
裴京不动声色拉了他一把,笑道。
女侍也见怪不怪了,掩唇轻轻笑了一声,便带着这两人朝向空置的玉桉行去。
而这一幕。
也自被上首的谢晖斋看在眼中。
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眸光闪烁,将身往后一仰,颇有些意兴珊。
“自从族中吩咐下来,让明幽真人替你主持这法会,你便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一旁的谢棠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传音道:
“由族中出力出财,你来得名头,莫非还不好吗?更何况今日这声势,也必会引得陈珩前来,岂不是正遂你的意?”
“非也,非也……我只是感慨,身为世族中人,既披了这一张皮,若想要再摘下,便是千难万难。一举一动,在旁人眼中,都难免会打上族中的烙印。”
谢晖斋轻叹一声,道:
“我本意不过只是想同陈珩一叙,再痛快饮酒,好生取乐一番,哪会想到会有今日之情形呵?”
谢棠闻言默然,一时无言。
而过不时。
忽有一道遁光自云中落下,然后就见一人缓步走入殿中。
“是他了!”
谢晖斋眼前一亮,心道。
来人身量颀长,穿着一声白色道袍,韦带束腰,不带什么赘饰,发丝也只是以一根形质简单的青木簪束起,澹不染尘。
可就是这般的素简。
却愈是显得他神姿高彻。
如阆苑玉树,流光照人,压倒千竿竹……
场中在他出现时微寂了寂,旋即便隐有喧哗议论响起。
迎着殿中诸人目光。
陈珩只朝向上首举杯向他遥祝的谢晖斋拱了拱手,便任由女侍将他带去一张空桉处坐下。
而这期间。
女侍也是向陈珩相告了这法会将由宗派和世族的两位大真人来做主持。
不过他早已知晓内情,自也并不怎么惊讶,只微微点了点头。
落坐之后,与他席位相邻的米荟甚是兴奋,不住挥手冲之示意。
“米师兄安好。”
陈珩微微一笑。
旋即目光一转,落到不远处的一人。
恰对上了那双正在看向自己,满是好奇的清亮眸子。
“乔师妹安好。”
静了片刻。
他对乔蕤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