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天机术算。
一旦被敌手测得太素玉身的系物所在,破去了那万物浑成的感应,便登时要有阳九百六的灾劫降下。
顷刻之间。
便会将修行太素玉身者打灭成齑粉……
也因这个致命缺陷。
太素玉身虽然高上神异,却也只是在道廷所收录的三万四千种肉身成圣法门内,位列中下下品。
但陈珩的玉蝉并非此世之物。
至少在当下而言,并无一人可以得见、可以推算到陈珩的玉蝉!
将玉蝉当做修行太素玉身的系物,实是恰好补完了此法的缺漏,最为合适不过!
……
陈珩心思电转,只再略一盘算,便不多想。
而这时。
他看见一旁遁界梭却是颇多欲言又止,嘴唇动了无数回,又强自忍了回去,老脸上的皱纹密密挤在了一起。
“前辈若想说些什么,不妨畅所欲言。”
陈珩瞥了他一眼,道。
“没……也没什么,哈哈。”
遁界梭干笑了一声,又连声开口道:
“离那个什么开坛讲法还有足有十日,我观你在遁法上还尚有不足,为何不去修一门遁术,反而却偏生要炼丹。”
“斗法时候,是在白石峰巅的一处玉台上,场地有限,难以大肆摆开阵势,遁术并无法建功,缓缓也罢。”陈珩摇头。
“那……”
“前辈只怕不是欲问我为何炼丹,而是想得知,我为何要投向经师沉爰支那处罢。”
陈珩似猜中了遁界梭的心思,澹澹道:
“因她乃长赢院三大上师之一,也是这院中唯一一个,或可能庇佑我者。”
“这女人……生得姿色貌美否?”
遁界问。
“前辈何必试探?我并非是陈玉枢。”
陈珩摇了摇头,大袖一拂,便跨过门槛,走出了正厅。
而在他身后。
遁界梭眼神变化了几遭,最后还是将肩一耸,语气莫名。
“这小子,整日间疑神疑鬼的,我都跟你已是一条船上的了,试你又有何用?
本还想劝你若真个事有不谐了,不妨先忍辱负重,出卖些色相,将那个什么经师沉爰支勾搭到手,只要日后不做亏心事就成,但观你这模样,啧……”
他咂咂嘴,连连摇头。
这时候。
见陈珩已过了池中的小木桥,身影去得远了,他又忙化作一抹蓝光,飞空追上。
……
……
时日匆匆,转瞬即逝。
在这期间。
米荟已是将法讯发出,知会了院中诸位上师、二十四位大执事。
非仅是世族中人,便连并非世族出身的一众入室弟子,亦然有份。
一时之间。
陈珩要邀战世族中人的事,便传遍了整个长赢院,人尽皆知,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各种议论声甚嚣尘上。
讥嘲者有之,冷哂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观望者有之。
而如米荟等忧心忡忡者,虽是寥寥,却亦是不乏。
因长嬴院不同于其他三院。
此院中为数最众者,便是十二世族的子弟。
在这些世族中人的阿党比周之下。
一些寒谱出身,或是毫无背景跟脚之辈。
在平日修行之间,不说受制于人,至少也是受过欺压的,也因而在心中狠狠蓄了一股怨愤之气。
而陈珩竟敢堂而皇之邀战这些平素间跋扈嚣狂的世族中人。
乍听得此讯。
他们先是愕然,旋即心中皆涌起了一股振奋康慨之意!
不过虽然钦佩此举。
但他们也如米荟一般,对陈珩的此举并不看好,心中怀有担忧。
而据米荟的言语。
姜通源等世族中人在接得法讯后,皆是勃然大怒,火冒三丈。
姜通源更是接连打碎三棵平素间最爱的东海玉珊瑚,暴跳如雷。
若非卫扬在一旁劝阻,他几乎要不顾体面,同陈珩来拼个生死了。
听闻这些讯息,陈珩只置之一笑,并不以为意。
身处在道院漩涡中心的他依是一切照旧,也并不理会旁人的冷眼或其他种种。
除了每日惯常去金庭山的炉照峰,借地火、丹炉等物,用来炼丹之外,便是在一真法界之中同诸多心相斗法,磨砺杀伐之术。
终于。
在历经了多日苦功,总算是让他炼出了一枚品质上乘的红铅大铅丹,算是完满功成……
……
而这一日。
静室中修行的陈珩忽被一阵钟磬之音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