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心下暗道,用心神沟通金蝉,瞬息进入到一真法界之内。
待得在法界内,以指成笔,将脑中记述下的金光文字细细写在地面后……
他才大笑了一声。
一挥袖袍,回返去了现世。
此时。
正恰是三息功夫将至!
石柱中隐隐有一股犀利剑气在逐渐凝实,即是引而不发,也弥散着一股好似能够斩分开天地的无铸杀意!叫人心神战栗!
陈珩神色自若,向前踏出了几步。
待得上前约莫走出了丈许后,石柱上的金光文字微微一暗,又再度一变。
……
“使悬黍珠于空玄之中,握固不动,飞神沉下海底,不可蹉过天机,炼精化炁,追逐上南宫,补离做乾。”
又故技重施,在法界地面中将这句文字留下后。
陈珩目光一凝,再度上前一丈。
……
“以精为民火,气为神火,心为君火,和于丹田,运于一气。”
……
“守时温养,脱胎换鼎,成药入腹……”
……
在陈珩正一丈又一丈,朝向着石柱接近时。
在外等待,还并未离去的宋如朴,手心却是捏了把冷汗。
他并看不见石柱上显露出的蝌蚪状金光文字。
五朵罡云各自分出来一缕,翻涌下垂,如是簇成了一口五色烟罗,自上而下,牢牢实实地遮住了石柱百丈范畴内的所有。
定目望去,也只能看得是灿光刺眼,异彩缤纷,若虹涂地一般。
瑰奇的天地异景远远传彻出,引得五云野内的一众景修侧目,纷纷指点言语。
这时,头顶风声一紧。
宋如朴吓了一跳,急瞪眼去看,只见一辆由六匹蝠兽拉拽的飞天车辇,正稳稳悬停在当空。
车辇正中坐着一个头戴王孙长冠,面白惨白如雪的年轻修士,手里正捧着一盆七尺高的血珊瑚。
数百名的阴兵鬼卒分成两班,将车辇拱卫在正中,个个披坚执锐,气机迫人,显然皆是精锐之士。
“二公子?”
宋如朴目光一触到车辇中那个年轻修士,便明了他的身份,忙躬身行礼道:
“许久多见,今日看这场面,是刚外出游猎归来了?怎这般凑巧碰上,倒是小鬼的荣幸了!”
“今日倒非是游猎,只是偶然听闻乔真君的一位家卷,似是想捕捉一头荧雀,用来当做灵宠,才这般大作阵仗,可惜……”
那年轻修士名为丁韪,是五原野主人丁宪的第二子,平素间也省得宠爱,只可惜并没什么在剑道上的天赋,未有缘去真君坐下听讲。
他苦笑一声,将捧着的血珊瑚随意放至一旁,便下了车辇,将仍是在躬身中的宋如朴抬手扶起。
“可惜,早年前间曾探得的那口荧雀洞,而今却不知是已搬了还是死了,里内空荡荡一片,白跑一趟,好不可惜!”
丁韪摇头,又话锋一转,问道:
“是谁在观经,好生的厉害!”
“这……”宋如朴不解其意。
轰隆!
此时石柱又是一声发响!
柱身上迸现出的金光文字也愈发显目。
几要刺破了遮蔽掩盖的五色云霭!
“等等,已近得五十丈了?!”
丁韪更吃了一惊,问道:“实话说来!这究竟是哪家的子弟,你莫非认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