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适听他这一说,不由微微睁大眸子望着他,陈行深敛去笑意,重新紧紧握着他,紧的骨节微微作响,顾适有些吃痛的看他,他却笑着道:“抱歉,我太高兴了,现在想来都是不真实,我总还以为你是舍不得他的,呵呵,小适,今后我们可以创造出个崭新未来,就我们两个人。”
他说着,缓缓松了手,但还是依恋不舍地覆在他手背上,“很快就到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见到你哥,你要不先睡会。”
一想到能见到哥哥,顾适又重新打起精神,说起来,他真是感谢陈行深,他调动了所有陈家的人脉,想尽办法找到了哥哥的消息,原来荣启城把他送到泰国,陈行深托人将顾枫救了出来,现在,他们就回邻城见顾枫。
“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对你那样。”顾适想起之前母亲灵堂前,义无反顾地跟着荣思城走了,而后来为了自己的计策,需要陈行深帮忙时,他又二话不说即刻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对这样一个男人,顾适总有负罪感。
陈行深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不用说这些,这都是我自愿做的,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交易,所以,你不必觉得对我有亏欠。”
他的声音有丝欣慰的笑意,但顾适却感到更多的一种压抑,可他已经十分疲惫,与荣思城缠绵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与之抗衡,他的身心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不多会,便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陈行深的怀里醒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他头枕着陈行深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抬头一看,陈行深只穿着浅棕色的格纹毛衣,安静地望着窗外,优雅恬静。
“我们到了吗?”顾适揉了揉眼起来问道。
陈行深察觉到他醒来,便道:“是,到了。”
两人下了车,站在一间乡村酒店门外,门外站了几个高大的男人,一看即是训练有素的保镖,陈行深带着顾适进了酒店,边走边微微笑道:“你哥哥就在里边,大概跟你一样,刚休息好。”
说着,他们已经站在一间圆木门前,顾适不由顿住脚步,一股巨大的喜悦替代了所有的烦乱,手握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拧开。
陈行深微笑着替他打开门,打趣道:“请进吧,别这么紧张,你哥他好胳膊好腿的,身上一个零件都没少。”
乡村味道的厅里,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瘦高男子侧着身子,面窗而立,窗外雪光将他优美的侧轮廓构勒的清晰无比,尤如一付极美的画。
顾适轻声唤了一声:“哥。”
顾枫即刻转过身,脸色还是白净如雪,只是没有当初那般病容,似乎气色好了许多,他见顾适,绽出一抹笑意,快走几步过来紧紧抱着他,“总算见到了你了,小适,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哥,你身体没什么事吗?那个荣启城没对你做什么吧?”顾适紧张地问,上下摸索着他,生怕他哪里少个东西。
顾枫轻笑着摇摇头,“没有,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说的很淡薄,像是在说一桩微不足道的事。
而顾适却听出了里面的不一样,哥哥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哥哥怎么会用这种沉稳至从容的语气说话,顾适不放心地又问:“真的吗?那个家伙分明就是个变态,他真没伤你?”
想起在春落山庄里,荣启城还用黑色项圈套住哥哥的脖颈,那种场景顾适一想到就心悚。
“真的没有,他没有伤我,反倒是我,还捅了他一刀。”说着,他竟苦笑了一下,“在春落山庄爆炸时,荣启城和荣思城都在那间白金房里,发生崩塌没多久,荣启城就跑回房间,当时到处乱哄哄的,我不知道他跑回来干什么,但我想不到那么多,趁着混乱,我想逃出去,就拿了把水果刀直接捅了他,那一刀捅的不轻,但没刺到要害,他推开了我,那一刻,我以为他会杀了我,可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嘴唇抿的紧紧的,垂下了头,令顾适疑惑地是,哥哥脸上竟有丝愧疚,他顿时不解, 对那种男人有什么可同情的,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死有余辜。
“他没有惩罚我,只是问我一句话,如果他没死成,愿不愿意跟他,我当时看他一身的血,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说出的话。”
顾适心里一惊,忙问:“那然后呢?你答应他没有?”
“没有。”顾枫说着眼神渐茫然,眸中竟有一丝怜悯,“我捅了他后,想逃出去,可是一出门就碰上艾伦,他见荣启城满身是血,就夺过我手里的刀想当场杀了我,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但没料到……”
“没料到什么?”顾适问,他蹙起眉头,觉得荣启城越来越不可思议,明明是个风流花花公子,竟会对病弱的哥哥手下留情?
“没料到他在身后,竟掏枪击中了艾伦的手臂,艾伦没有得逞,而我当时也吓呆了,然后荣启城就挣扎着走过来,一手抓紧了我,他一身的血,却抓得我那么紧,我又踢又打他,他也不放手,后来他的保镖们都赶来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