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温言派稚儿早早租了一辆马车,停在店口,不少人得知女神医要暂时离开,纷纷不舍前来相送。
灵儿被哥哥隋安领着,却是毫无忧愁,期待着府城生活,反正爹爹娘亲都在一块儿。
齐修谨见温言与熟人一一寒暄道别,一声不吭将塞满行装的大箱子装上马车,他肌肉隆起形状,透过单薄的衣衫,让不少围观的小媳妇红了脸。
温言顺着面前大娘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他这幅招蜂引蝶的样子,干笑着结束了客套,拉着齐修谨的袖子,又掏出帕子为他擦汗。
突如其来的体贴让男人都不习惯了,“我不累。”
温言皮笑肉不笑,“夫君快上马车吧,东西齐全了,再不出发就要半夜露宿荒野了。”
齐修谨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拦腰将温言送上车架,自己再跃了上去。
车夫稳稳当当地挥起了马鞭…
原本这一路上县城倒也没得多长的距离,在天黑之前,马夫驱车应该是能够到的。
一上车之后,灵儿便有些头晕目眩的窝在了温言的怀中。
“娘亲不知是怎么回事,这突然之间觉得头晕目眩,很是难受。”
灵儿一开口,哇的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都是早上吃下去的那些吃食,眼神迷离,眼瞅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温言此时才反应的过来,这小娃娃从小就在这乡村长大,从未出过远门,更别说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
隋安倒还好一些,毕竟是个小男子汉坐在门口处与他爹一同赶着马匹。
听到里面传来的呕吐的动静,隋安赶紧把这帘子撂开往里面瞅了一眼,瞥见妹妹面色通红潮热,连忙追问道。
“这是怎么了?”
“无妨,无非就是从未坐过马车,受不得这颠簸,让马夫稍稍将车停下。”温言回应道。
车已停下之后,温言立刻拿着手中的帕子替灵儿将着头上细密的汗珠子擦拭干净。
又弄来了一些清水,让她漱口清洁。
“下了马车走走,底下空手舒坦些,兴许会舒服点。”
下了马车之后,灵儿顿觉自己清醒了些许,又有几分为难之色,只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大家。
“母亲都怪孩儿身体不佳,耽误了你们赶路。”
灵儿向来懂事可爱,温言又怎么忍心责备她呢?拿着帕子替他将着头上汗水擦拭干净,一脸心疼道。
“都怪母亲没有想到这一层面来,早知道你会晕车的话,就应该在这集市上买了几颗橘子才是。”
身为一名现代中医,她当然清楚晕车这种病到底有多难受了,更何况灵儿这孩子没出过远门。
大早上起来,便是一大碗的鸡汤面直接就下了肚子,吃了荤腥再受寒风,这谁的身体能受得住。
这马车走走停停,这么一耽搁,眼看着天色就黑了。
灵儿逐渐躺在母亲的怀里睡下,温言看她一头冷汗,顿觉不对,一摸上去。
“呀,这孩子怎么发热了。”
随即,她便将一边的帘子掀开,担忧道。
“夫君,不好了,这孩子病邪入体,有些热了。”
齐修谨一停,立刻招呼后面的马夫,一行人将马车直接停在路边。
温言抱着孩子从马车下来,齐修谨单手搭在温言纤细的腰肢上,今日远行,为图方便,里头就穿了一件小衣。
微微侧身,胸前的两只白胖的小兔子差点跳脱而出。
看的齐修谨突然愣神,温言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当即脸红?
温言啐了他一口:“孩子还在这里,夫君怎么没个正形?”
“娘子与我成婚已久,什么时候也该有个孩子了。”
温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齐修谨便将她抱了下来,天色已晚,等到了府城附近的镇子上怕也没处能够寻的见吃食了。
找了块空地,捡些柴火,马夫经常赶马,常常都是夜不归宿,车上什么都有。
至于晚饭,随意对付一口就行,温言最担心的是灵儿的身体。
“夫君去烧些热水来,孩子突然热着,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这里距离府城还远,我得先给孩子处理处理。”
齐修谨立刻从来水壶,在附近找到水源,打好水之后麻利的煮开。
齐修谨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抽出了要用的银针,点燃蜡烛之后,小心的将银针消毒。
耳后放血是中医常见的法子,之前也给孩子做过,灵儿倒也不害怕。
好不容易一顿收拾,才让灵儿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躺在小腿上就这么睡着了。
隔了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了一阵淅淅嗖嗖的动静,齐修谨将这连资料开支后朝着里边张望了一番。
里面只是点了一盏小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