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刚过,卧房响起了敲门声,齐修谨起身前去开门,来人竟是县令夫人与府城前来的嬷嬷,两人带了不少补品前来。
见状,温言扶着床沿试图起身,边笑道:“夫人好,嬷嬷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劳动大驾过来一趟。”
县令夫人快步上前搀扶着温言做起来,叹气说道:“我们得知你今日受伤都吓坏了,即便是再晚也得过来看看你呀。”
温言欣然笑了笑,颔首道:“多谢夫人与嬷嬷关怀,让你们担心了。”
见温言面色尚可,县令夫人这才放心了些,拧眉说道:“听闻劫持你的人还是店里的伙计,我记得那妇人我也曾见过的,瞧着本以为是个稳重人,却没想到是这般穷凶极恶。”
温言眸光沉下,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官府都受县令大人的管辖,想来齐修谨白日将刘氏送进官府,事情很快也传到了县令府中。
站在床榻前的嬷嬷神情殷切,含笑上前说道:“温大夫放心,那妇人罪大恶极,衙门也不会轻饶了她,听说大概是要流放呢。”
听到这话,温言心底也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可悲可叹,刘氏虽做了许多错事,可她总念着往日的情分,也明白刘氏是为了儿子奋不顾身,这一切也只当是她的报应了。
渐渐入夜,县令夫人与嬷嬷也不便多打扰,叮嘱温言注意休息后便离开。
齐修谨将她们送来的补品都放入了厨房,待他再回来时,温言已安然入睡,今日折腾了一天,想必她也劳累不已,齐修谨帮她盖好被褥后,也熄了灯上榻入睡。
第二日,许是昨夜休息的早,温言也觉得今日精力充沛,但因为受伤不便,只能由齐修谨帮她洗漱,倒让温言有些脸红。
不多时,温言已坐在了内室开始接诊,秀禾依旧在一旁协助着,齐修谨瞧着等候的病人依旧不少,便吩咐稚儿到队伍中去询问分诊,若非妇科与面容上的疾病,或只是寻常小问题,便通通劝回。
这法子倒真让排队的病人少了些,温言看诊的压力骤减,其实许多人也并非是病症严重,只是听闻温言的医术高超,又是免费看诊,这才都想来占便宜,在稚儿耐心解释下,众人也得知了温言受伤之事,不少觉得自己是轻症的病人便也自觉离开。
酉时三刻,温言总算看完了所有病人,最后一位看病的老婆婆感激不已,拉着她连声说道:“温大夫,谢谢你!我也着实没有银两付诊费,你的善心定会得到好报的。”
听着这番感激的话语,温言心中柔软,扶着老婆婆向外堂走着应道:“本就是免费的,只要婆婆日后能身体康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温言送着老婆婆离开门外,长舒了一口气,这三日虽然劳累,可心中却很满足,她转身欲回去歇息,却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哄闹声,只见数十位百姓陆续来到了娇娥所门口。
见此情形,齐修谨连忙上前拦住,此刻还未打烊,虽能看诊,可这么多人前来只怕也要累坏温言,他得先做分诊,减少些人才行。齐修谨看向靠前的一位妇人问道:“这位夫人,你是来看什么病症的?”
妇人提起手中的一筐野果摇了摇,笑意盈盈地说道:“我不是来看诊的,我早就受过温大夫诊治了,此番是听说温大夫明日便要离开荣县停止问诊了,我们特地带了些东西来感谢温大夫呢!”
说罢,其他的妇人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礼品”,连连附和着:“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温大夫治好的,特来感谢!”
温言眸光闪烁,与齐修谨对视了一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成群的小姐妇人们,她们的手中或是鸡蛋,或是饼子干粮,或是野果,都是些穷人家不值钱的东西,但能看得出是她们仅能拿得出手的,都装了满满一箩筐。
那一张张诚挚的面容让温言眼眶湿润,看向她们哽咽道:“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们家中的口粮,我不能全要,每人的我只拿一个便是,你们的情意我心领了,若再全收下,我会于心难安的。”
说罢,温言唤来稚儿与秀禾一同上前,从妇人们带来的礼品中各取一个收下,妇人们虽有心想让温言全收下,可见她如此说来,也便没有坚持。
温言每收下一个口粮,便能听见一个妇人真诚的感谢,她心中动容不已,花了许久才和秀禾几人将礼品全部收来,虽说每人只收一个都足有三大筐,温言俯身鞠了一躬,再次向诸人表示感谢。
正在其乐融融之时,远处一阵敲锣打鼓的热闹奏乐声逐渐近了,围在娇娥所门口的妇人们向两边让开一条路,只见县令府的管家走在前头,带着身后一干人敲锣打鼓走来,这阵仗也引的周围商铺与沿街百姓驻足观看。
管家堆笑上前,看向温言躬身道:“温大夫,咱们大人听夫人说起你善心诊治的作为,很受感动,这也正是县令大人管辖有方,百姓和乐的功劳,大人已写入奏章上书,还特地亲笔写了牌匾赠于温大夫。”
温言受宠若惊,管家侧身命手下将盖着牌匾的布摘下,一块鎏金檀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