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的话叫刘氏心头微动,目光落在了内室门前,看着排起的长队,难怪会见不到温言的面,原来是在内室接诊,刘氏即刻起身,冲入了排队的病人人群中跪下,向内室中喊道:“温小姐,请你赏脸出来见见我!救救我的儿子吧,你何苦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呢?你还是个大夫,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
刘氏的话自然传到了内室之中,使得温言给病人诊治之余也心烦意乱,她早已想放过刘氏,可没想到刘氏压根不念过去的情分,不依不饶的频频来店内闹事,还口口声声的污蔑着她,好似她儿子刘一鸿就一点错处没有,都是温言将她儿子害进狱中一般。
可温言虽然心中气愤,也不得不先顾着内室中的病人,以看诊为先,只能先不做理会了。
秀禾与稚儿两人在刘氏身旁说尽狠话,可刘氏是理都不理,只一味的哭嚎喊闹,惹的周围排队的病人也心烦不已,有些人还忍受着身上的病痛,见到刘氏这般做派,更是心生怨气。
这时,其中一离的近的小姐见刘氏哭的离开,忍不住低声开口道:“要不然让温大夫出来看看这是怎么个情况……”
此言一出,还不等秀禾与稚儿反对,其他排队的病人们就都反对了起来,其中一妇人叉起腰怒道:“那可不行!温大夫本来这看诊的时间就少,咱们好不容易排到了今天,若是叫这女人占用了温大夫的时间,到最后咱们这些人一定会有人看不上诊的!”
妇人这话顿时引起了病人们的共鸣,尤其是排在末尾的几个病人,她们可都是听到消息便蜂拥而至,生怕赶不上看诊,这机会如此难得,怎么甘心让刘氏将时间分去。
见状,刘氏望着排队的病人哭诉道:“诸位妹妹,你们不知道,我儿今年十五,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就因为得罪了这温大夫,便被她送去了大狱,受尽苦楚,我只是想求温大夫放过我儿!诸位妹妹中不少人也是生儿育女了的,我的心情想必你们定然能体谅。”
刘氏这一番巧言令色,倒真让几个已经生儿育女了的妇人们感到同情,惊讶的左右议论道:“真有此事?不能吧,我瞧着这温大夫是个最宅心仁厚的人了,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见刘氏这般颠倒黑白,还在这散步舆论污蔑温言,秀禾气愤不已,扬声说道:“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原本也是店里的伙计,只是因为偷窃配方被赶了出去,她的儿子绑架了我与温大夫的女儿,还用刀刺伤了我,送去大狱也是他罪有应得!”
说罢,秀禾挽起袖子将缠着纱布的伤处露了出来,见到这人证物证俱在,刘氏脸色大变,病人们也纷纷意识到自己被刘氏利用了,其中一妇人不禁斥责道:“你这女人真是心如蛇蝎!还想欺骗我们污蔑温大夫,我们险些都被你骗了,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温大夫看诊的时辰!”
刘氏没想到被秀禾这么一解释,众人的矛头竟都指向了自己,她心急的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她那伤……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怎么能赖在我儿子身上呢!我儿子在牢里受尽酷刑,她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我儿子才是最要紧的啊。”
可刘氏慌乱的神情更已经出卖了她,排队的病人们已不愿再相信刘氏的话,她们是来看诊的,又不是前来断案的,异口同声的驱赶着刘氏,更有几个性情直爽的妇人已经上前动手拉着刘氏。
刘氏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可她一人又怎么抵得过多人,慌忙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没有王法了吗?快放开我!”
瞧着刘氏顽固挣扎着不愿离开,其他病人也紧跟着上前拖拽刘氏,众人合力将刘氏赶出了娇娥所,直把秀禾与稚儿瞧得一愣一愣的,为怕刘氏再度卷土重来,两人从后院找来两根木棍,一左一右守在娇娥所门口,见到这幅场面,也让刘氏不敢再硬闯,只得愤恨离开。
秀禾与稚儿在门口足足守了一个时辰,再未见到刘氏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店内招待客人,秀禾也进入内室,低声向温言说道:“小姐,刘氏已经被外头的病人们合力赶了出去,小姐大可安心看诊了。”
温言这才放心下来,含笑点头道:“秀禾,辛苦你们了。”
秀儿摇了摇头,没敢再打扰,随即退出内室。得知病人们这般围护的行为,温言心中也颇为感动,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众人看诊。
时辰逐渐到了傍晚,温言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后,疲惫不已,这才长舒了口气坐下,揉着肩头与颈椎,秀禾也忙上前来倒下杯茶水道:“小姐劳累一日了,喝口茶歇歇吧,晚饭我已备下了。”
温言欣慰的笑了笑,接过茶水喝了起来,秀禾亲眼瞧着温言这般辛苦,不仅感慨道:“小姐这一日真是不容易,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这明日后日的病人更是已排的满满的,只恨我是对这医术一窍不通,否则也能帮小姐打打下手,分担些劳累。”
温言明白秀禾是关心自己,只是她的话倒也让温言起了新的念头,若是店内能有人略懂医术,替她向从前那公子一般分诊开药方,倒也能让她轻松许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