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榻前的刘氏眸中尽是愉悦,只要幻想到将来的好日子,眼下短暂的惊慌也是微不足道的。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刘氏心头一惊,思绪顿时被拉回到了现实来,即刻抓紧包裹,警觉的看向门口问道:“是谁?”
只听到门外传来方才那伙计的声音道:“夫人,您的饭菜好了。”
刘氏捏紧包裹的手放松了些,应道:“进来吧。”
得到应允后,伙计这才推门而入,捧着笑脸将饭菜与茶水放在桌上,随即转身离开,刘氏早便有些饿了,先前在娇娥所时便是在做晚饭,哪知突然出事折腾了这一晚上,眼下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了。
刘氏坐在桌前,热茶入喉,才觉得这身子暖和了许多,好在这客栈的饭菜还算可口,也让她这惊心动魄的一日得到些许的安慰。
刘氏正用着晚膳,只看到门口两个人影走过,谈笑声音甚大,她只觉得其中一男子的声音极其耳熟,垂眸思索着,刹那间,她想起来这声音像谁了,正如先前花脂行内负责记录的师傅的声音一样,刘氏脊背发凉,手中的筷子也掉落在桌上,方才那两个男子还没走远,她连忙起身到门口来,将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眯起眼睛仔细瞧着。
果然不出刘氏所料,刚刚走过的人还真是花脂行的制作师傅,她心头一紧,既然花脂行的人在此,看来这客栈是住不得了,桌上的饭菜也顾不得吃了,刘氏立刻将行囊背在身上,躲在门后听着没动静后,这才快步离开了房间。
刚走下楼,大堂的伙计瞧着刘氏背着行装行色匆匆的下来,不禁疑惑的迎上去询问道:“夫人,饭菜不是刚送进去吗?您这是要去哪啊?”
被拦住的刘氏紧皱眉头,低声向伙计说道:“我有事不住店了,钱也不用退了。”
不等伙计问什么,刘氏迅速离开了客栈,这家客栈还算是名气不错,平日里客人也多,难免会碰到花脂行的人,刘氏是不敢在那客栈内继续住下去了。
她走在东街上,更深露重,路上人烟稀少,到了夜里吹起些风,还真有几分凉意,让本想露宿街头的刘氏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这人多的客栈住不了,她便在叶墨书塾附近的小街道内寻找着店小的客栈。
足足走了半时辰,刘氏这才找到了家偏僻简陋的客栈,瞧着这条件,定然是不会有认识的人前来居住,刘氏这才放心的开了房间住下,又重新要了份饭菜填饱肚子。
可经过这么一闹,刘氏在这客栈里也是住的心惊胆战,门外稍有动静,整个人便会紧张起来,使得她辗转反侧几番难眠,直至后半夜才沉沉的睡去。
待刘氏第二日醒来时,因昨夜睡得晚,已经快到了午时,她连忙起来洗漱一番,用了午饭,便背上行囊前往叶墨书塾。
这青天白日的,刘氏自然是不敢走大道,只好从能同样叶墨书塾的小巷内穿行着,眼看着就要到书塾了,刘氏忽然瞧着身侧的巷子内站着许多公子,都与刘一鸿的年纪一般大,似乎围着在说些什么,望着那几人的背影,刘氏总觉得有些眼熟,心生好奇的上前几步凑近看着。
待看清状况后,刘氏瞳孔紧缩,怒火涌上了心头,眼前这些公子们正是昨日嬉笑的吴公子几人,而被他们围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正是她的儿子刘一鸿。
“你不是很有钱吗?怎么刚请了几天的客便请不起了?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不要以为发了点小财,就能与我们相比,你娘的那些钱还不是我爹施舍的?”
吴公子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瞧着被打翻在地的刘一鸿,眼底尽是鄙夷,说罢还不忘狠狠踢上一脚,而他身旁的公子也是嗤笑一声,看向身边几人打趣道:“昨日不是还瞧见他向他娘讨钱,不仅没讨到,还被打了一巴掌吗?”
话音落下,几个富家公子纷纷耻笑着,昨日瞧见刘一鸿受挫的场面,也成了他们的笑柄。
而刘一鸿只是紧抱住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任由他们几人围在身前辱骂欺凌着。
望着这一幕的刘氏只觉得心在滴血,自己平日里用心爱护的儿子竟然被别人这般欺辱,犹如草芥般在脚下践踏,仍是哪个做娘的都见不得这样的场面。
刘氏眼眶通红,怒喊一声冲了上去,拼尽全力将刘一鸿身边的几个富家公子都推开,斥责道:“你们这些人不学无术,竟敢欺负我的儿子!”
吴公子几人被忽然冲出来的刘氏吓了一跳,看着她犹如一个疯妇一般,吴公子不禁出言讽刺道:“这母子俩还真是一个样,一样的惹人笑话呀。”
听到吴公子的话,其他几个公子也连连笑了起来,见吴公子还不依不饶,刘氏攥紧拳头,愤怒的冲向了吴公子,惊的吴公子几人连连后退躲避着,只是刘氏毕竟不如这几个少年身手灵活,一连几番都没有碰到一人,这场面在几个富家公子眼中看来,只觉得更加滑稽,嘲笑不断。
刘氏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瞪着几人咒骂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一天不学好,连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