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言虽然与秀禾相处不多,却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秀禾一向勤勤恳恳,不像是个心术不正之人。
更何况温言往日里采买原料的事情,多数都是交给刘氏来办的,毕竟在秀禾没来之前,稚儿年纪小不会讲价,便大多时候都由刘氏来主要采买,稚儿一旁帮着忙,秀禾来店里后也时常会跟着去帮忙采买。
若是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倒是刘氏的嫌疑最大了,可温言今日回来,瞧着刘氏将灵儿与隋安照顾的这般妥帖,也不愿意将她与泄露配方的事关联到一起去。
至于陈彦嘛,他一向在店里负责掌管柜台事宜的,多数时候都接触不到后院这才产品制作的事,温言也相信,陈彦一个赤诚少年,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温言琢磨了许久,却终究得不出一个定论来,只觉得这种分析推理的事情头疼的很,还是不要以自己的印象来判断为好,毕竟人心隔肚皮,索性就对每一个人都一一试探,看看谁会露出马脚便知道是谁了,决定出方向后,温言这才沉沉睡去。
而此刻后院另一侧的卧房内,也有两个人久久难眠,正是稚儿与秀禾。
先前和温言回禀情况后的稚儿回房后,心中总觉得不安,躺在床榻上拉着秀禾说了许久的话。
“秀禾姐姐,你说言言姐会不会疑心我呀……她若是疑心我按我走的话,我可真不知道该去哪了。”
稚儿望着窗外夜色喃喃说道,心底担忧不已,她喜欢在娇娥所的营生,也同样靠着这份月银生活,自然是害怕。
睡在一旁的秀禾拉起稚儿的手,柔声安慰道:“稚儿,你放心吧,小姐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的,毕竟这事儿可是你第一个告诉小姐的,哪有做了坏事的人会急着把自己做的坏事告诉别人呢,你说对不对?”
秀禾的话倒也说服了稚儿,她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也对,希望言言姐不要怀疑我。”
话落,稚儿的眸子眨了眨,低声继续说道:“秀禾姐姐,你说泄露配方的人,不会是刘姐吧?平日里小姐经常会吩咐她买原料,恐怕她是最清楚产品原料的人了。”
秀禾抿了抿嘴,叹了口气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怪让人头疼的,不过想来小姐那么聪明,定然会将事情查清楚的,不会冤枉谁的,稚儿,你也别担心了,快睡吧。”
稚儿点了点头,闭上双眼没再说什么,一侧的秀禾转过身来,对着窗外,垂下眼眸回忆起来。
她前几日在前堂打扫桌子时,无意间看到刘氏将梳妆台前用来给客人试用的散粉收入囊中,她当时没忍住便开口问了一下,刘氏只说是温言说过了,店里的东西她们都可以拿去用不要紧,秀禾也的确记得温言说过这话,可即便温言和善大方,她和稚儿也从未真的拿去用过。
毕竟店内的产品都价值不菲,一盒散粉恐怕也抵得过她们几日的做工了,再加上平日里温言本就待众人极好,所以秀禾与稚儿一向是不好意思拿的,只是当时想着温言毕竟确实这样说过,刘氏拿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刘氏平日也很照顾她与稚儿,因此,秀禾这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眼下出了这事儿后,叫她心中也不由得疑心了起来,她瞧见的拿了店内产品的人只有刘氏,难道这配方泄露的事情真与她有关?
秀禾眸光深沉,温言对她是有恩惠在的,往日对刘氏她们也同样是好的没话说,倘若真是刘氏泄露了配方,那便太辜负温言了。
只是秀禾虽心中怀疑,却也不敢言说定论,毕竟她才来店里做工不久,而刘氏已经是店里的老人了,只怕她即便告诉了温言,温言也不一定会信,还会得罪了刘氏,想到这里,秀禾心底又打起了退堂鼓,就这样思虑重重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温言梳妆洗漱后便来到了前堂,手中还拿着陈彦的那份礼物。
而陈彦早早便来到了店里,与稚儿两人一同打扫着店内,见到温言不由得面露惊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温言轻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陈彦道:“是呀,昨晚上回来的,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这是你的那份,她们的昨晚就已经拿到手了。”
捧着礼物的陈彦欣喜不已,连连躬身感激着:“谢谢小姐,没想到小姐此行还记挂着我们。”
温言浅笑道:“快收起来吧,今日打烊时别忘了拿。”
陈彦连连答应,将礼物收到了柜台脚下,温言心中惦记着昨日的事,见陈彦放好后才开口道:“陈彦,将这段时日的账本拿给我看看。”
陈彦应下,从柜中取出了账本交给温言,这才继续拿起扫帚干活,温言随即拿起账本回到了后院厢房内。
她早晨也想出了眉目,平日里虽然有些不重要的工序会交给刘氏与稚儿做,原料也有部分会委以他手,可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部分,即便是有人留心几下,也不足以能让人做出花脂行里九分像的产品。
但倘若是记下了平日里购买的原料与制作工序的同时,还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