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大人怒火中烧,闷哼一声说道:“何止呢,谣言已经越传越荒唐了,竟已经扭曲成了青禾是被柳家下人所救。”
“什么?!”
林氏拍案而起,怒道:“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竟敢这般作践我们青禾,把下人和青禾拉扯在一起,这让青禾今后还怎么嫁人。”
听到这些话,跪在地上的陈青禾更哽咽了起来,垂下头一言不发。
温言脸色沉下,这个时代的女子对名节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即便陈青禾身为府城府的千金,可摊上这种污糟事,也得使她的清誉受损,再者城中百姓口口相传,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今后陈青禾的议亲更会难上加难,也难怪陈大人与林氏会震怒。
林氏气恼的上前拉起陈青禾坐下,含泪劝说道:“青禾,你老实告诉娘和你爹爹,到底是哪个混球玷污了你的名声!爹娘定会给你做主的。”
即便是林氏拉扯着她的胳膊质问,陈青禾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泪流满面,心中忧虑,先前她与陈胥一同回府时分了两趟马车,并未一同回来,她之所以不愿意说出陈胥的姓名,也是顾忌着他的名誉,虽说陈胥说过娶她之事,可毕竟也要日后再议,陈青禾仍然不敢确信。
她担心自己若是说出了陈胥的名字,便是逼的陈胥不得不娶她了,陈青禾不希望陈胥是被这事儿逼迫才肯娶她的,倘若是这样,她宁可终身不嫁。
见女儿哭的眼眶红肿,梨花带泪,陈大人怎能甘心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受这种屈辱,猛然放下茶杯启声道:“好了,夫人,你也别再逼青禾了,这柳家敢这样作践青禾,是完全不把我们陈府放在眼里了,便让我亲自去柳府上审问审问柳大人,查清楚青禾落水的事情。”
话罢,陈大人毅然决然的阔步向外走去,哪知陈青禾犹如惊弓之鸟,立刻上前紧拉住陈大人的胳膊,满脸泪水的摇头阻拦道:“爹爹,不要再去了,爹爹越是追究此事,越会将此事闹得更大,对女儿的名声没有半点好处,爹爹要是嫌弃女儿出了这事儿丢人,女儿大可以一头撞死在这,也不想给陈家门楣蒙羞!”
陈大人面色动容,扶住陈青禾老泪纵横道:“青禾,你万万不可有这种念头,我与你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出了事,叫我和你娘这后半辈子还怎么活得下去呀!”
见陈青禾竟然有轻生之意,林氏连忙起身颤声道:“青禾,你在说什么胡话!爹娘怎么会嫌你丢人呢,这事儿的确不能让你爹爹再去闹大了,咱们从长计议,你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眼看着陈青禾面容憔悴,心力交瘁,林氏也不忍心她再这样情绪激动下去,陈大人连声附和着:“对,你放心,爹爹不会去的,你回去好生歇息。”
林氏的目光移到了温言的身上,她自入府以来一向与陈青禾交好,陈青禾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有温言陪伴着她,或许还能情绪好转些。
林氏颔首叹气道:“温大夫,劳烦你陪青禾回去好好休息,也为她把把脉,看看身体状况如何。”
温言自然也不会放任着陈青禾不管,沉眸点了点头应道:“夫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话落,温言上前搀扶着陈青禾的胳膊,在陈大人与林氏的目送下,与她一同离开了大堂。
回到清水苑卧房内,陈青禾面色忧虑的靠在床榻上,温言则拉起了她的胳膊,凝神把着脉,探明脉象后,温言也放心了下来,缓声道:“小姐别担心,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陈青禾眸光黯淡,幽幽启声道:“我现在哪里还在意这幅身子怎么样。”
温言轻叹了叹,面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陈青禾,更何况陈青禾对林氏与陈大人都闭口不谈落水之事的细节,又怎么会肯与她讲,温言也不想逼问她什么,只得坐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
府内前堂中,陈青禾与温言走后,林氏与陈大人满面愁容的坐在堂前,对眼下的状况束手无策。
这时,守门小厮匆匆走上堂来,躬身禀报道:“启禀老爷夫人,那陈家夫人带着媒人前来上门提亲了。”
听到这话,林氏与陈大人一脸茫然,只得命小厮将人带了上来,果真是陈夫人带着一干人等,媒婆与下人手中还拿着些礼品。
林氏满是疑惑的启声问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陈夫人含笑酝酿了一下,抬眼望着两人说道:“哥哥,嫂嫂,我这番前来,实则是为我家胥儿来提亲的。”
林氏与陈大人愣了愣,陈大人难以置信,挑眉问道:“来我家提亲,是想求娶青禾?”
闻声,陈夫人不禁掩面失笑道:“哥哥你这是糊涂了吗?你与嫂嫂就青禾一个女儿,我不是来向青禾提亲,还能是向谁呀?”
得到确认后,林氏与陈大人更觉得惊讶,两人对视一眼后,陈大人忍不住又问道:“为何会如此突然?”
陈夫人敛神沉眸,早先陈胥回来后,立刻便告知了在柳家宴会上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