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受过这般屈辱,摔得浑身酸疼,咬牙切齿的抬手下令道:“你们都给我上去打!愣着做什么?”
见状,温言的脸色变了变,柳勤毕竟带了数十个下人,一拳难敌四手,她担心齐修谨会被这么多小鬼缠住,若是受伤了不好了。
温言看向柳勤冷声制止道:“慢着!这位公子,我们本无动手之意,是公子先挥了鞭子,这周围乡亲们都是亲眼所见,公子若再命这么多手下动手,那便可以闹事之罪论处了!府城脚下,哪怕是王子也不敢当街闹事纵马行凶,敢问公子是何等身份,可以不受我朝例律管制?”
柳勤被温言质疑的一愣一愣的,有些慌了神的皱着眉头,听着眼前这女子言之凿凿的模样,恐怕他若继续动手,保不准这女子真会捅到府城大人那里去告状。
柳勤心底琢磨着,他方才才因为没在家中操办宴席,等着回去挨父亲大人的责罚呢,父亲一向铁面无私,家规严苛,倘若他又在外惹出了祸事,只怕父亲非得家法处置了他,想到这里,柳勤也明白不能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了。
可若是被这女子一训斥,他便畏手畏脚,更失了男子气概,柳勤只好在下人的搀扶下重新上了马车,不情不愿的瞪着两人冷哼一声说道:“今日就当是我本公子心情好,姑且放你们一码,今后若是再碰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柳勤动作利索的坐进了马车,呵着马夫启程,整套行云流水,马夫自然更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拉起缰绳,在齐修谨和温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马车便已扬长而去。
温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好,她侧身望着忽然出现的齐修谨,眸光锋利的审视道:“修谨,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齐修谨怔了怔,浅笑拉起温言向对街的茶馆走去。
“我们坐下慢慢说。”
温言顺从的跟随齐修谨走进茶馆,两人在空位坐下,随意点了杯茶水,齐修谨垂着眼眸,他不想暴露自己一路跟随,一直暗中保护的事,若非今日情况紧急,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被温言发现,只可惜事已至此,齐修谨眼下懊恼也来不及了。
感受到坐在对面温言越发焦急,齐修谨也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言言,我来府城有些事情要办,昨日刚到的,今日本就想寻你见个面呢,却没想到凑巧在街上相遇了。”
听到这话,温言小抿了一口茶水,见齐修谨顾左右而言他,想必是此行的目的不宜相告,她也知道齐修谨身份不简单,也便没有追问他具体事宜,转而询问道:“修谨,那你住在哪?”
齐修谨眸光流转着,想起了来时路上见到的一家客栈,连声答道:“我就住在不远处的云水客栈。”
闻声,温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家中的两个孩子,面色紧张的问道:“那你我都出了远门,灵儿和隋安谁来照顾?他们现在在哪?”
齐修谨轻笑了笑,安抚道:“言言,你夫君是那种做事不稳妥的人吗?别担心,我已让刘姐住进了店里,与稚儿一同照顾灵儿与隋安。”
听到是刘氏照料,温言也算是放下心来,时隔多日不见,她望着齐修谨黝黑刚毅的脸庞,不禁开口道:“修谨,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沧桑了许多,出门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
齐修谨心中柔软,轻声应道:“你也是,在府城府中不要太忙碌。”
温言轻摆了摆手笑道:“你是不知我这段时日赚了多少,府城大人府上事少银两多,一点都不累,平日里就为夫人小姐号号脉罢了。”
瞧着温言张口就来,齐修谨眸光沉下摸索着茶杯,他可没忘了昨夜温言房中彻夜不灭的烛火。
“不辛苦就好。”
齐修谨沉声应着,也不愿意拆穿温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言语间都为对方所担心着。
眼看着时日不早了,温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双眸含笑,望着齐修谨启声道:“修谨,我就住在府城大人府上,你若有事找我的话,便到府上后门寻一个名叫二贵的小厮,他会来向我通传的。”
齐修谨颔首应着,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温言,见他应允,温言也站起了身,两人齐身向茶馆外走去。
临近分别,温言心底不禁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匆匆相见一面,转眼又要分离。
齐修谨也隐约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柔声说道:“言言,我送你到府城大人府门口再走吧。”
温言欣然一笑,连连点头,两人这才手挽手的向府城府的方向走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行至府城府门口,温言也逐渐平和了下来,与齐修谨道别后,转身踏进了府城府内,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入府后不久,齐修谨也沿着府城府侧墙一跃而起,进入了府内。
温言刚走到府内前堂,便听到一阵摔碎物件的声音,眼看着前堂的婢女们都神色慌张的向外走着,她心中隐隐有什么不详的预感,连忙上前拦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