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蓉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君墨寒身后源源不断的马车,不由嗤之以鼻——这会儿皇帝倒是上心了,药材、粮食、大夫一应俱全,就连工匠也带了不少。
正在赶着马车的阮南烛对坐在另一侧的阮青道:“合着功劳都是秦王殿下的了?没翊王府和我们将军府什么事呗?”
“二弟,慎言!”
阮南烛虽然心性单纯,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阮青将折扇打开,压低声音对着马车内的阮玉蓉道:“小妹!咱们真是吃力不讨好,又花钱,又出力的,好处都被旁人揽了去,这一笔生意啊,亏得很呐!”
亏吗?也许是吧!可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盈亏。
君澜殇的幽州一行,也不能说是全无收获的。
至少,在幽州的百姓心中,对于与他们甘苦与共的翊王,还是充满敬畏的,这便是民心,民心怎可用银钱衡量盈亏?
日后,君澜殇要夺位,最重要的便是民心,自古以来,民心所向,便是最好的武器。
一行人向着京都而去,当然,队伍中时而夹杂着不太和谐的声音。
“君澜殇,你大爷的,快将爷放了!爷不去京都!”
沈自山一觉醒
来,便被五花大绑在一辆马车顶上。
“冷叶,你死哪去了?爷要尿尿。”
身在马车内,同样被锁住手脚的冷叶不知如何回应他,因为他的嘴巴同样被封住了。
到底是大意了,一个不查便被君澜殇打晕了,扔进了这马车内。但反观自家主子,被绑在车顶上吹冷风,他岂不是还算幸运?为何他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不应该啊!
“冷叶?爷真的憋不住了。”
在他正下方马车内的冷叶疯狂摇头,嘴里呜呜咽咽,就差泪流满面了,心中默念:主子,您可千万别啊!
受不了沈自山鬼哭狼嚎的声音,君澜殇手中的长剑一挥,剑气将缚住他的身子划开,得到自由的沈自山来不及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左顾右盼起来。
“君澜殇,爷的护卫呢?你不会把他杀了吧?我要和你拼命。”马车内的冷叶感动极了,扭着身子,如蛆一般向马车外蠕去。
“主子,我在这儿呢!”没想到主子竟然这般在乎自己,冷叶开始为刚才的畅快感到羞愧。
阮南烛指了指马车:“你的侍卫没死,在马车里呢!”
沈自山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爷我欺负他欺负习惯了,冷不丁换
个人我会不习惯的。”
马车内的冷叶磨牙:我现在收回刚才的感动还来得及吗?
进入马车内的沈自山,看到自家侍卫的糗样,一边给他松绑一边没好气道:“爷花那么多钱请你来是当蛆的?真给爷丢人。
“翊王的武力深不可测。”
“你弱就弱,还说那么多?待会儿找个机会,咱们逃走。”
冷叶是觉得够呛。
果然,马车外传来君澜殇的凉凉的声音:“逃一次,打断一条腿”
马车内两人面面相觑,冷叶开口询问道:“主子,还逃吗?”
沈自山双手交叠枕于脑后,随意躺下:“逃个屁,你干得过他吗?到京都再说。”
京都。
一进城门,君澜殇和阮将军便被早已守候多时的刘公公请进了宫,说是皇帝要见他们。
阮玉蓉只能回翊王府,可君澜殇似乎忘记把沈自山带上了,没法儿,她只能一同将人带进翊王府,等君澜殇回来后再行处置。
春夏早早便守在翊王府门口了。
阮玉蓉的马车一停,她便迎了上来,语带哭腔。
“王妃,您总算回来了,这几日可把春夏担心死了,快让春夏看看,您有没有受伤?都瘦了,衣服都显得宽松了。”
春夏红着眼,好似兔子。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瘦了,补补就长回来了。哎呀,一路上可馋我家春夏做的翡翠蒸饺了,今儿个做了没?”
春夏破涕为笑:“早就蒸上了,王妃,快进府净手用膳吧!”
主仆俩亲亲热热地往府内走去,一旁的暗七也是松了一口气,王爷离开时,交代过他,务必保护好王妃,可王妃却冒险去了幽州。指不定等自家王爷从宫中回来,怎么削他呢?
几人刚一踏进府门,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等等,爷我也饿了,正好一同用膳。”
一身红衣的沈自山一出现,暗七顿时眯起眼,这男人他得防着点。
实在是沈自山一张脸长得太张扬了,唇红齿白不说,男生女相,艳美无双,饶是玉春楼的花魁来了,也只能自叹不如。
这个男人和王妃是何关系?他可要替王爷看住了王妃,以免被此人勾走了。
沈自山看着快要将自己盯出个窟窿的暗七,眉宇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