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所有的人都已经上工去了,男人缓缓的推开那破落的院门,进入了院子。
自从将青青打入暴室之后,太后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准确无误的推开房门,就见女子抱着棉被趴在床上呼呼正睡的香,屁股撅着,小脑袋微微的歪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小的房间中充斥着微小的鼾声。
男子上前,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女子柔顺的发丝,小脸,脊背,冷绝的面上猛然闪现一抹柔情。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异样,想缩回手,但手掌之下那肌肤是如此的细腻,仿佛冰凉的水晶般有着久违的清冽感。
终于,他的大手停在女子胎记的位置,眸光突地一暗,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在不停地挣扎,犹如夏日野草蔓延,几乎就要从禁锢的石块中探出头来。
“青青……芽芽……”呓语般的话语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猛然站起身来,面上呈现了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女子有这么深的一种依恋,仿佛许久了,那两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已经深深的嵌在心中。
“嗯嗯,好吃呢!”巴巴小嘴,柳芽挥手擦掉口水,翻身,也许是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眉头禁不住皱皱。
金瞑微微的一怔,猛然被女子无意中的梦话惹得心情开朗起来。
望望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站起身来,悄悄的关上房门。
走廊处,一抹白影隐藏在暗处,宛如游荡的幽灵一般,望着男子的背影,忽的裂开血盘大口一笑。
下午,皇上就来了圣旨将柳芽调出了暴室,临走的时候柳芽自然没有忘记钱蓉,两人在众多女子羡慕的眸光之中走出暴室。
忽然,柳芽顿住,晃晃脑袋,猛地记起那日晕倒之际那张陌生的面孔,“钱蓉,还记得那天我在染池之中晕倒谁将我扶住的吗?”
钱蓉摇摇头,实在想不起来。
“好奇怪啊,那张脸很陌生,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本想问清她的名字,有机会带她离开的!”柳芽遗憾的摊摊双手,身后暴室那两字离她越来越远了。
凝香居,屏风之后,水汽氤氲,余香缭绕,那温热的水汽轻轻的蒸蕴着女子娇嫩的肌肤,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什么疗伤圣药,竟然短短两天的时间,就让伤口结痂。
“姑娘,伤口疼吗?”钱蓉取了锦衣进来,探头关心的问。
“不疼,小蓉,还要多谢你的疗伤圣药呢,比云南白药还要好上许多呢!”柳芽停住小曲,在浴桶之中转转脑袋,抬高了双手,将热水俏皮的泼在身上。
钱蓉猛地怔住,犹犹豫豫的回眸,迟疑的开口:“青姑娘,您说的是什么药?”
高高举着的双手猛然怔住,柳芽惊讶的回了脑袋:“我屁股上的药不是你给我抹的吗?”
一抹冰冷嗖的将柳芽
包围,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赶紧从浴桶里站起身来:“你确定没有给我上药?”
“青姑娘,你也知道暴室是什么地方,奴婢的手上怎么可能有疗伤的药呢!”钱蓉被她凝重的表情惊吓住,赶紧摇摇脑袋。
柳芽的心忽的一沉,昨晚那地上的一串清晰的脚印映入她的脑海,还有在染池之中扶住她的陌生女人……难道是她?
“姑娘,姑娘?”钱蓉抱着衣服轻轻的唤着柳芽。
“啊?”柳芽回眸,眸光之中迅速的掠过一抹狐疑。
“快将身子擦干吧,不要着凉!”
柳芽怔怔,若有所思的取过浴巾,随意的将头发拧干,套上衣衫,也来不及梳髻子,穿上绣花鞋就向外面跑。
“姑娘姑娘,您要去哪?”钱蓉在身后大声喊道。
“不要管我,我一会就……哎呀!”话没有说完,只顾向前奔跑的柳芽猛然撞到一个男人的身上,鼻子酸酸的,泪水哗啦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哪个走路不长眼的……”刚想要开口大骂,面前一抹明亮的金黄色猛然让她紧紧的闭住小嘴,咬咬牙,皱皱鼻子,眸光犹犹豫豫的向上望。
“恕罪恕罪,还请皇上恕罪!”赶紧低头哈腰,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金瞑可是冤枉了她,白白的打了她三十大板呢,于是立即板了脸,眸光呈45度角,冷冷的斜睨着一株槐树不动了。
“大胆女子……”张英刚要发飙
,就被男人冷冷的抬手阻止,他挥挥手,示意张英与侍卫们退下。
“是!”
于是,花园之中只有斜着眼睛的柳芽与不断打量她的金瞑。
“刚才说谁走路不长眼睛的?”男人邪魅的笑,大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抚上女子白皙的小脸,却犹豫了一秒,放在了角门上。
“谁撞着我就说谁喽,大不了你再打我三十大板好了,反正你就会含血喷人!”
“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多看朕一眼了吗?”金瞑被她的气话逗笑,晃动着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