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心私下其实跟他提过,由她先借贷银子给他,让他把房子修得好一些,可刚开口便让他驳回了,他知道她手头也不宽裕,还要扩大窑厂,自然不会再拿她的银子。
不过这些真实的缘由他不会说,问便是一句,“这样的房子,对我而言已经是很好的房子了。”
少年逃亡的苦,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阿普勒这话也不是为了宽慰沈慈心,这样的房子对他来说确实不算差,他也住得。
几日未下雨,沈慈心走在院子里便是尘土飞扬,当初她那院子要种草种树,阿普勒即使再忙,夜里也抽空帮她整治院子,结果他这儿倒是跟个野地似的。
等解决伊丹部的事情后,怎么也得让他抽些时间来将院子整治整治,沈慈心心里琢磨着,没有注意到阿普勒走出门口,注意到她在这儿,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上前来,伸手要将她搂在怀里,沈慈心下意识的避让开。
抬眼就看见他委屈的眼神,忍不住露出个笑,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食盒,解释道,“我手上拎着豆花呢,不是嫌弃你。”
阿普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后伸出一只手将食盒接过,张开另外一只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深深的禁锢着,不让她有半分动弹的可能。
想到他即将外出几日,到底沈慈心没有挣扎,让他紧紧抱着好半会。
“我怕你还生我的气!”许久后,才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慈心将他推开小半个身体的距离,抬眼看他,见他一脸庆幸的表情,忍不住回道,“怎么,觉得我看到那篮子丹珠果就不生气了?”
阿普勒大惊!
“你都给我送豆花了,还生我的气?”
“哼,怎么就是给你送豆花了,我的豆花不能是给阿木送的?不能是给左钦送的?”沈慈心快语道。
阿普勒巴巴的解释,“阿木出去了,左钦带人在各处巡逻,这儿只有我在。”
沈慈心看他这副认真的神态,终于被逗笑,没有继续吓着他,“是给你带的,我没那么小气,如你这般跟倔牛一样。”
说着又催促他进屋,“赶紧把豆花和饼子吃了,要不然一会凉了。”
阿普勒顺从的点头,进了屋将食盒放在桌上,沈慈心已经麻利的打开食盒,将豆花从里面取出来,阿普勒便一直安静的看着她为自己操持,眼中的温情如同脉脉的泉水,仿佛就要溢出。
沈慈心将豆花放在桌上,见他不动作,问道,“看我能吃饱?快些趁热吃才是。”
阿普勒点了点头,随后端起碗,要喝的时候又突然将碗放下,认真道,“昨日是我错了,不应该和你生气,你和杨令先不过是做生意,且是你喜欢的事情,是我自己觉得你受委屈了觉得心疼。可我昨夜在草原上寻丹珠果的时候一直想此事,才发觉是我着相了,你非一般委曲求全的女子,若是你觉得委屈了,必然就不会继续此事,既然你做了,那必然就不觉得委屈。我应该以你角度去想此事,而非我自认为你受委屈了,要你改变,停止和杨令先做生意。”
沈慈心抬眸对上他赤黑明亮的眼睛,她心中的震撼如同鼓噪,他的言语便可看出他并非只是为了求和才道歉的,而是他一夜未归从心里琢磨出来的这番话,这便是现代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
默默对视一会后,沈慈心打心底而起,最后在面上显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阿普勒,我很高兴你可以站在我的角度思考此事。”
“招待杨令先给他推销豆制品此事,我确实并无任何委屈。”沈慈心道,“如同你说的,能为乌兰部族,能为这儿百姓做一些事情,让他们过得好一些,是我喜欢的事情,我不仅不委屈,甚至于享受这件事情。”
阿普勒点点头,“我知道了,日后,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会过问于你,非我自己臆想。”
沈慈心看他一脸听话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他的脸颊,趁着他反应过来要还手,连忙提醒道,“快点儿吃,一会豆花要凉了,何况你一会还要准备出门呢。”
阿普勒看她就要避开的身体,到底忍住伸手捏回去。
趁着阿普勒喝豆花的功夫,沈慈心又解释道,“不过我昨夜也细想了,虽说接待杨令先一事我倒不觉得如何,但到底不是常态的事情,若是日后还有客商来我们乌兰部族,我们还要跟对方推荐我们的豆制品,总不能还在我们院子里摆席?”
“所以,我想干脆把豆腐坊旁边那个堆放豆子的小院子利用起来,在那儿开个小饭馆,若是有客商来,便在那儿接待,平日里也可以做些家常菜,部族里的百姓若是不想在家吃了,也有个吃饭的去处。”
阿普勒点点头,觉得她这个主意可行,又听见她继续往下说,“这事情咱们交给阿旗德便是了,让他在部族里再招上两个干活的婶子,这招人的事情,我也不沾手,且看阿旗德他们如何应付!”
阿普勒几口下去,碗里豆花已经见底,听到沈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