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开窑后,北越窑整整烧了一个月窑,人停窑不停,烧出的瓷器总算才喂饱了魏大放的胃口,拿到这批瓷器后,魏大放才不算满意的离开。
临走前还叮嘱沈慈心,“大姑娘,你的窑厂还是抓紧多起两口窑吧,要不然就这点瓷器,我们魏家就能吃下了,你也不用费心在图江门开铺子了。”
沈慈心难得失态,当着魏大放的面翻了个白眼,说得是简单,可北越窑在这塞外草原创立起来还不到一年,能稳定运行一口窑已经是整个窑厂上下团结运作的结果了,这魏大放竟然还觉得他们的动作慢!
岂有此理!
“魏公子,我劝你还是在我说出难听之话以前速速离开!”沈慈心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魏大放露出讪讪的笑容,见沈慈心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越发觉得危险,危险意识之下令他动作迅捷多了,二话不说就跨上高头大马,拍马而去。
看着魏大放逃跑的背影,沈慈心无奈一笑,没有想到她穿越到这儿的关键人物,会在此时此刻,和她有这样的关联,不得不说,这是某种奇特的缘分。
回到窑厂,就碰见于从四从窑炉内出来,一边走一边拍着因为长时间站立发僵的后背,感慨的对沈慈心说,“还好大姑娘让小鱼跟我学烧窑,还好她现在能独当一面么,要不然就凭我这老骨头,还真是扛不住这一个月不间歇烧窑,再误了大姑娘的生意就罪过了。”
沈慈心笑着的回答,“这件事情您不该谢我,应该谢小鱼和您自己,您愿意教小鱼,小鱼争气学得会。不过,我之前和你商量的事情,可以趁这几日抓紧办了,过些时候,等大家都安居落定了,人手不紧张了,我准备起第二座窑了。”
起新窑,于从四一点都不怀疑,那晋商为了等窑炉出货,愣是在这儿等了一个月,那起新窑,他跟王小鱼两个人就不够用了,之前沈慈心便和他商量抓紧培养烧窑工的事情。这段时日忙活没空,这停下来了,确实该抓紧办了。
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于从四对此事便不再排斥,“成,我和小鱼商量商量,找些半大的小子!”
“哦,半大的姑娘也成!”
沈慈心听到他接的后半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跟他道,“您回去结结实实休息两日,再办此事吧。休息好了,后面还有新的烧窑法子要您和小鱼忙活呢。”
有沈慈心这话,于从四哪里还能休息好,虽然人被赶回去不让来窑厂了,第二日一大早就忍不住找王小鱼琢磨此事。两人本就是亲近的长辈和晚辈,现在又有一份师徒情,关系反而比他和王小石翁婿关系更加紧密。
王小鱼是个急性子,听于从四这么说,哪里还能等,“师傅,你累不,歇好了不?”
“不累,昨天晚上结结实实睡了一觉,咋还能歇不好?咱们都是劳苦的命,偏生大姑娘非得给窑厂放假!”于从四一脸不认同的样子。
“我也这么想的,咱们一块儿去找大姑娘吧!让她给咱们仔细说说,她说的新法子是什么?”王小鱼连忙提议道。
于从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祖孙两一齐去找沈慈心,结果扑了空,沈慈心不在,问了玉如姑娘,说是一早跟台吉去散步了。
“大姑娘和台吉,一个忙着窑厂的事情,一个忙着新城那儿的建设,已经十来天都没有好好说上话了,这不,姑娘空下来了,台吉一大早就过来了。两位是要在这儿等姑娘,还是出去寻寻,不过两人骑马出去的,也不知道得往哪儿寻。”玉如以为两人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先是替沈慈心找补一番,又提议道。
师徒两对视一眼,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们两是不是太心急了,就算他们两个不用歇着,大姑娘一个姑娘家,总要有点私人时间。
这哪能赶着去草原上寻,打扰他们,师徒两正要说无事,就听见玉如惊喜的声音,“哎呀,回来了,小姐已经回来了!”
两人迎着方向看去,果然见沈慈心和阿普勒骑着慢马渐渐靠近,看见师徒两,沈慈心跳下马,奇怪的问道,“从四师傅,小鱼,你们可是有紧要的事情?”
师傅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紧要的事情吗?对他们来说的确很紧要,可看大姑娘好不容易抽点时间跟情郎会员,就让他们两人给打扰了,说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看师徒两人都不说话,脸上神色还挺奇怪,沈慈心马上猜到了两人的来意,“你们不是为了新的烧窑法子吧?”
沈慈心见两人尴尬的神色莞尔一笑,“两位放假就好好歇着吧,过几日就新城就可以搬过去,帮着家里收拾收拾也好,窑厂的事情,不是一日能做成的,且也给我放个假!”
两人看着旁边面色微沉的台吉,小鱼率先反应道,“大姑娘说得对,说得对,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给阿普勒行了礼,拉着于从四匆忙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