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德尼点头,顺着她的话想去,似乎也并非没有道理。
“还有就是矿上的活计,总有意外的时候,若是这些奴隶因为事故没了劳动的能力,我会赔付给主家,赔付之后,人就算我的人。但是这个价格,我希望一开始就说好,免得后面起争端!”沈慈心似乎不经意加了一条。
偏偏额尔德尼还觉得她是好心,赞扬道,“大姑娘仁心,要是这些奴隶也就跟头羊的价格一样,就按当年羊的价格算吧,此事我就能做主!”
听额尔德尼如此善解人意的话,沈慈心却只想冷笑,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眼中,却仿佛如同牛羊一般!
“那行,就是我们中原做生意的规矩都要签文书,我跟各位租下奴隶也是生意,自然也最好签一份文书,您和他们商量好,咱们便约一个时间签订一份文书。为了照顾各位刚刚来乌兰部,我会提前预付三个月的租金给各位。”
听到提前预支租金,额尔德尼便爽快的答应了签订文书的事情。
“既然奴隶租给我了,那与他们谈此事便交给我吧!”沈慈心又加了一句。
这样的小事,额尔德尼更不会在意。他心满意足的从沈慈心在窑厂办公的小屋出去,脸上带着满意的笑。
额尔德尼为了让这件事情尽快落定下去,从窑厂出去便将所有奴隶主家主找过来,将沈慈心提供的方法告诉他们,所有人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对他们来说实际拿到手的钱比从前多了,而奴隶反正都要去干活的。
至于旁枝末节的什么丧事劳动力后的赔偿都被预支三个月的租金的大好事给盖过去了,至于签订文书,他们很多连字都不认识,干脆一致同意让额尔德尼签了。
当天傍晚还没等沈慈心找奴隶们商议此事,额尔德尼先上门来了,代表大家同意了此事。
免得夜长梦多,沈慈心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书给额尔德尼签下,“租金,请明日各位奴隶主到我这儿来取!”
给银子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代劳,沈慈心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阿普勒尽量减少额尔德尼在乌梁海的威信。
当天矿上下工,所有奴隶都被留了下来,在治泥区的棚区,年轻的窑厂主人站在棚内等着他们。
豪格一眼便对上了女子自信的眼神,他马上便明白,她筹谋的事情成功了,她会给他们这些奴隶什么样的自由呢?
“我将你们从你们的主人家租下了,往后你们便是替我干活了。”
奴隶们没明白,租下他们了,替她干活,可他们现在不就是在替这个女子干活?
豪格却马上明白其中的区别,女人将他们租下后,那他们干什么活,该怎么干活,就只能全听这个女人的指使,之前的主家却不能再对他们指手画脚。
可这样,他不过是从从前的主人,换到这个新主人罢了,又从何谈起自由。
“给我干活,我便给各位立新规矩,你们每日取矿土十矿,以支付你们的租金。若是你们一日可以多挖一筐,我便多给一个饼子,多十框便多给是个饼子。”
“饼子可以选择同样价值的物件替代。”
沈慈心说得浅薄,这话一出,即使没有任何文化知识的奴隶们马上就明白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神色马上便不一样了。
纷纷开口,“那也就是说,咱们若是一日能挖七框土,便能得七个饼子?”
“不是,七个还得扣给主家的饼子呢。”
“那是几个?”
“两个。”
“两个啊,两个也不错啊。”
对比只注意到饼子的其他奴隶,豪格更注意的是‘可以用同样价值的物件替代’,他一日若是能挖土二十筐,岂不是他能多得十个饼,留下三个饼饱腹,那他其他七个饼换成财物,等攒的财物多了,他是不是可以趁机从这儿逃脱!
就在这个时候,沈慈心又道,“等你们攒够钱财,便可以从我这儿自为自己赎身,我会去从奴隶主那儿将你们买下,往后你们便是自由身。”
“我与你们奴隶主商议好的价格,是当年的一只羊的价格。”
没有听明白的奴隶们听到自由身三字激动而胡乱的议论着,而听懂了的豪格却猛然迸发出强烈的视线看着沈慈心。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又惊奇于,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的!他不过是在奴隶中间鼓动大家犯懒,本就不是多难的的事情,仅仅只是如此,这个女人就将他们自由权利握在手上。
“我想你们其中应该有人明白我说的话了,你们可以私下再问清楚这件事情,还有为了方便你们上工,我会在新城那儿给你们盖大通铺方便居住,过两日便可以盖好了,到时候你们搬过去便是了。”
沈慈心说完便大家散了,唯独留下了豪格。
“过几日,你便装瘸了,我会跟你的奴隶主商量买下你,到时候你便自由了。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沈慈心道。
豪格目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