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县主出嫁前夜,整个县主府内红绸漫天,张灯结彩,但也戒备森严。
因为前两日,刘锡大义灭亲,查出了城内与燕国勾结的内奸薛家,却提前走漏风声,让贼首薛邵之跑了,因此杜勋为了避免意外,将驿站所有的军士都调派过来守在县主府内。
原本就拥挤的县主府现在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杜勋手下的军士甚至都不用巡逻,每个人领个位置定点站着便可以全方位监视这个不大的县主府。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飞进来都可以马上被发现。
整个县主府内,只有牛望梅的院子内算清净点,杜勋原本想派人在院内站岗,牛望梅大闹才算将人闹走,可是院子外却是站足人。
“现在怎么办?我这县主府,都快成澡堂子了,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就快比这房子里的柱子还多了。”牛望梅看着床头衣架上挂出来的新嫁衣抱怨道,这嫁衣是喜嬷嬷他们刚刚送来的,可她看到却一点起来。都没有,这华丽的嫁衣对她来说,更像是催命符,看见怎么会高兴起来。
这是沈慈心始料不及的,薛邵之竟然会舍下全部薛家人提前偷跑了,而且刘锡这个郡守,未免也太大意了,竟然还能让他跑了。
薛邵之跑了,杜勋正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人马都调过来,明面上是说谨防内奸来伤害云容县主,但私下也正好防止牛望梅跑了。
春琴也一副愁容的看着沈慈心,原本计划是要借出嫁的时候人员混乱,再将牛望梅弄出去的,可现在人这么多,根本没法跑。
“别急,不能让他们这么松快。”沈慈心想到手上还有一个筹码,安抚两人道。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暗号,沈慈心找机会在花园东南角亭子里摆放了一盆铁树,刚摆放完,一回头就看见陈度泽走了过来,他正在负责花园的巡逻。
杜勋吩咐他们,有任何异常都要过问,陈度泽见到沈慈心在这儿,便过问一句。
“陈卫尉,县主嫌这盆铁树碍眼呢,我给搬出来。”沈慈心拍拍手上的泥土,一边回答陈度泽的问题,一边自然的从假山下来。
陈度泽没有生疑,还说了一句,“这样的重活应该让我们做的。”
沈慈心笑了笑,“你们守卫辛苦,怎么好让你们劳动,陈卫尉您忙,我先回去了,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我还得好好陪县主呢。”
“姑娘慢走。”陈度泽目送她离开。
当天晚上,杜勋将几个小头目叫过来询问今日有没有异常,众人都回答无异常,轮到陈度泽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没异常。
他想摆放一盆铁树,不算什么异常吧。
当天夜里,郡守府刘锡的书房有贼人入内,整个郡守府守备搜查整个府内,都没有抓到来人。
刘锡板着一张脸,进入书房便马上盯着墙边的书柜,想看出书柜有没有移动的痕迹。初看什么端倪都没有看出来,但被人冒犯到这个份上,刘锡自然是暴怒。
这个时候,跟着一起进来的管事疑惑的开口,“大人,这儿怎么多了一封信。”
刘锡这才看到书桌正中间摆放了一封信,信封上书,“刘锡亲启”!
刘锡眉头一跳,下意识想的是这是薛邵之送来的信,他二话不说将信打开,抽出里面信纸,看清楚内容后,他心神一凛!
大事不妙,这是铁石镇的账册,李文岐竟然私自截流了一份账册,而且这份账册怎么会送到他的案头来!
“速速派人去铁石镇,将李文岐给我带过来!”刘锡朝管家喊道。
铁石镇,已经入睡了的李文岐被深夜敲门的声音惊醒,心头一惊,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裳,出门一问是郡守派人来请,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也不敢再继续当缩头乌龟,只能老实跟着来人连夜快马去郡城。
快马加鞭之下,第二日下午,被颠得不成样子的李文岐到了郡城,当着众人的面刘锡就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李文岐此刻也不敢再多争辩,跪倒在地上,只敢求饶命。
“到底怎么回事!这账册怎么会送到我的案前!”刘锡冷声怒道。
李文岐不敢再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那日刀器丢失和账册丢失的事情交代清楚。
“你个混账!已经半个月了,你东西没找到,竟然也不和我通气!你要害死我们!”刘锡没想到此事已经半个月多了,李文岐还想瞒着。
而现在这本账册已经让人送到他的跟前了,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