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肝的,偷那只不好,偷我下蛋的老母鸡!”
“要是让我抓到了,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刘家老奶包氏骂着,在地上啐了一口,手上修补鸡圈的动作却不停。
眼见着竹片编起来的围栏东倒西歪,她“刺啦”一声撕开一块破布,扯成布条把补上的围栏跟原先的鸡圈捆在一起。
绑好了抓着竹围栏晃了晃,见围栏只是轻轻摇动,包氏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总算是牢固了,我到要看看,补好了鸡圈,鸡还怎么飞上墙头!”
话音刚落下,刘青花就红着眼睛从厨房出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看见她,包氏刚歇下的嘴又开始喋喋不休:“死丫头,你哭丧个脸给谁看,要不是你撞坏了鸡圈,鸡怎么可能飞上墙头,又被黑心的偷鸡贼偷了?”
“败家玩意,你眼睛长天上去了,连只鸡都看不住?”
刘青花很是不服,什么叫她撞坏的鸡圈,明明是鸡圈年久失修,她只是轻轻一推,鸡圈就倒了!
好死不死。
傍晚喂鸡的时候鸡圈刚倒,第二天一早,家里唯一一只能下蛋的鸡就被偷了!
她奶非要把鸡丢了的错怪在她头上。
不轮她怎么解释,奶就是不信!
“鸡不见了明明是偷鸡贼偷的,能怪我吗?”
“要是没有偷鸡贼,家里的鸡就是飞出院子也能找回来,跟鸡圈倒了有什么关系,您凭什么怪我?”
一旁劈柴的刘大山眼里闪过精光,回头附和道:
“就是,明明是偷鸡贼偷的!”
“再说了奶,我早跟你说把鸡杀了自己吃得了,您要是听我的多好,至少鸡落进了自家人肚子里,可您瞧瞧现在!”
家里已经好一阵子没见荤腥了,想到肥硕的老母鸡,大山馋得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他这是在帮自己说话?
刘青花稀奇的看了她弟一眼,很快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自己弟弟什么尿性她还不知道?
“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
包氏气不打一处来:“让你拜师学艺你不干,让你读书写字你也不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是地上的蛤蟆想上天!”
刘大山被骂得脖子一缩,把柴刀一丢,眼疾手快的冲出院门。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
他正是脚力敏捷的年纪,三两步就跑没影了,奶扔来的鞋和骂骂咧咧的话都被他远远甩在后台。
他跑了,包氏的怒火就全都落在了没跑的刘青花身上。
刘青花被骂个狗血淋头,憋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
她咬牙暗道,杀千刀的偷鸡贼,最后别落到她手上,不让自己一定要让他知道偷鸡摸狗的代价!
殊不知,家里能下蛋的母鸡根本没被偷。
后山上,刘大山身边多了个虎头虎脑的小少年,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
他们蹲在一个倒扣在地的竹筐前,伸一只手轻轻抬起竹筐,里面赫然是一只养的油光水滑,安然窝在草丛上的母鸡!
“二虎,这只是下蛋的母鸡,要是杀了,我家就没鸡蛋吃了!”
想起刚才阿奶骂得凶悍的样子,刘大山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阿奶还不知道母鸡是他偷的,要是知道了,岂不得骂死他?
一想到这,他就下意识打一个寒战,心里生出退意。
二虎听了不喜的皱起眉头:“那咋了,你之前吃的难道不是我家的下蛋母鸡?”
“再说了,你偷都偷出来了,难不成还要还回去,还回去了你怎么说,说鸡自己跑回来的?”
“趁着你奶以为是偷鸡贼干的,咱们赶紧把鸡吃了,省得让人发现!”
大山挣扎着:“可是……”
“没有可是!”
二虎双眼紧盯着大山道:“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现在反悔,就是违背我们的兄弟义气的叛徒!”
听到“叛徒”二字,大山心里所有的不安和退缩全都化为乌有,他拍着胸脯辩解:“谁说我反悔了?”
“我可没说还回去,我就是担心偷鸡贼哪天被人抓现形,他说没偷我家的下蛋母鸡!”
“怕啥?”
二虎嗤笑一声,又道:“他是贼,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别啰嗦,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把鸡杀了!”
“那行!”
倒扣的竹筐一掀,大山抓起母鸡,二虎拿出背篓里的刀,两人朝着山林深处去了。
他们的身影走远,姜寒烟和华年才从一旁的树后探出头来。
“他们怎么能这样?”
华年眉头微皱。
听他们二人方才的意思,二虎家里丢过一只鸡,嫁祸给山上的偷鸡贼,实际是二虎偷出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