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悠深知穆骁性情急躁,唯恐他一时冲动闯下祸端,便温柔地拉住他的衣袖,轻声细语地劝解:“殿下,此事还需冷静处理。世间纷扰,多一事便多一份纠葛,我怕事态一旦扩大,便难以收拾。”
穆骁闻言,眉头紧锁,“乐悠,你不懂。那晚上明明没发生什么,若任由他们随意编造,真相便会被淹没在谎言之中,我岂能坐视不理?这口气,我咽不下。你且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言罢,他毅然决然地跨出了门槛。
苏乐悠望着穆骁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实在放下不下,可又劝不住,更不愿见他孤身犯险,于是毅然决定跟上:“殿下,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她加快脚步,跟在穆骁身后,两人一同登上了穆骁的马车,直奔城南的瓦肆而去。
抵达瓦肆,夜幕已悄然降临,灯火阑珊中透出一股子不寻常的气息。
小厮见二人衣着不凡,气度不凡,连忙上前迎客,却带着几分谨慎:“二位,今日演出已毕,若要看戏,还请明日早到。”
穆骁神色冷峻,直言不讳:“让你们的班主出来见我,我有笔账要跟他算清楚。”
小厮闻言,面露难色,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公子,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班主平日待人接物皆以和为贵,怎会……”
“误会?哼,若真是误会,我自会向他道歉。但现在,我要见他。”
穆骁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小厮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厮见状,不敢再怠慢,连忙赔笑道:“公子息怒,我这就去请班主前来,二位请先至内堂稍候。”说完,他领着二人进入内堂。
内堂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各怀心事的脸庞。苏乐悠轻声安慰着穆骁,试图平复他心中的怒火,而穆骁则紧握双拳,誓要为苏乐悠讨回一个公道。
不多时,一名机灵的小厮引领着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匆匆步入屋内,那男子身着朴素却难掩其威严,正是城中赫赫有名的瓦肆戏班之主。
“阁下便是这戏班子的班主?”穆骁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对方。
班主微微欠身:“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穆骁开门见山:“听闻今日贵班新排了一出戏,剧情新颖,引人入胜,在下颇感兴趣,故而斗胆前来询问,这戏文的出处究竟是何方神圣?”
闻言,班主的面色微变,笑容中夹杂了几分复杂情绪:“实不相瞒,这戏本子乃是有人匿名相赠。”
“哦?竟是如此神秘?”穆骁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那能否告知赠戏之人有何特征或线索?”
班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无奈:“公子有所不知,戏行有戏行的规矩,对于此类事务,我们向来守口如瓶,不敢有丝毫泄露。”
穆骁似乎早有所料,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沉稳有力:“在下愿以重金相购,不知班主意下如何?”
“这……”班主面露难色,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提议所动摇,但多年的职业操守让他犹豫不决。
“一百两,只是初步诚意。”穆骁补充道,目光紧紧锁住班主的眼神,仿佛能洞察其内心。
班主沉吟片刻,仍显犹豫。穆骁见状,毫不犹豫地将银票加码:“五百两,如何?”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凝固。班主眼神闪烁,最终一咬牙,点头应允:“成交!”
他接过银票,小心翼翼地收起,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戏本子,郑重地交到了穆骁手中,并郑重承诺:“从今往后,此戏将不再于任何场合演出。”
苏乐悠在一旁静静观察,待班主交出戏本后,她轻轻接过,一页页往后翻去。随着剧情的深入,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被戏中的污秽内容所激怒。
“我们走。”穆骁见状,轻声对苏乐悠说道,随即带着她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门槛之际,班主突然向小厮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小厮心领神会,却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目送二人远去。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
马车内,穆骁轻声细语:“乐悠,别怕,有我在,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你看,这不就轻松化解了一桩麻烦吗?”
话音未落,马车却猛然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陷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坑之中,动弹不得,只留下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
车夫焦急的声音自车外传来:“主子,不好了,马车似乎被什么绊住了,根本无法前行。”
穆骁与苏乐悠相视一眼,心中皆是不解与忧虑。
他们走出马车,只见月色下,原本平坦的道路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而他们的马车正不偏不倚地卡在其中,显得分外无助。
苏乐悠眉头紧锁,略带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