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苏乐悠的心房。
她颤抖着身体,任由泪水继续流淌,将心中的委屈与无助化作无声的控诉。
“陆子衿,你浑蛋!”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愤怒与失望,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周围凝固的空气。
陆子衿闻言,双眸紧闭,他尝试着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抗争。
他也很生气。
自己的女人竟在危难之际是被另一个男人的庇护,而这一切,自己竟全然不知。
是她不信自己能护她吗?
这份不解与不甘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迈步下车。
“送她回侯府。”
车夫闻言,连忙应声,驾车缓缓驶离。
待车影远去,陆子衿转向南风,目光如炬,“南风,你即刻去查清今日戏院之事,每一个细节都不得遗漏。还有,那晚的是意外还是人为,也需彻查到底。我要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究竟是谁在暗中作祟。”
南风闻言,神色一凛,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连忙躬身领命。
夜色渐浓,月光洒落在陆子衿孤独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马车内,苏乐悠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她蜷缩在角落,泪水悄无声息却又无法遏制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委屈与忧伤。
马车缓缓停下,外界的喧嚣似乎与她隔绝,她的心思早已飘远,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兴趣。
车外,一阵低语声随风飘入耳畔,是穆骁那熟悉而又略带关切的声音。
紧接着,车帘被轻轻掀开,一缕月光趁机溜进,照亮了苏乐悠满是泪痕的脸庞。
“乐悠。”穆骁的声音响起。车帘被打开,“我看是侯府的马车,以为是子衿呢。车夫说是你。”
穆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心疼,他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苏乐悠。
“乐悠,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苏乐悠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颤抖的手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努力不让情绪失控。
穆骁的眉头深深锁起,“乐悠,你跟我来。”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拉她。
“你放开我。”、苏乐悠猛地一甩手,一巴掌拍在了穆骁的手背上。
穆骁的手顿在空中,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过于唐突,让她感到了不适。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他连忙道歉,“你别哭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他轻轻拉起她的衣袖,想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但苏乐悠却猛地一缩,躲开了他的触碰。
“我不去任何地方,你离我远一点。”
穆骁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与不安。“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如果是我错了,我愿意道歉。”他诚恳地问道,目光紧紧锁在苏乐悠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苏乐悠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在穆骁身上,但他的出现却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管。”
“你今日不说清楚,我可不走了。”十六七岁的少年还耍起了性子。
苏乐悠望着穆骁那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僵局。她轻咬下唇,终是妥协般地问道:“那么,你究竟要带我去往何方?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你跟我走就对了。”
这番话让苏乐悠更加为难,她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暗自思量,若穆骁真的一时口误,说出些引人遐想的话语,被那车夫听去再传至陆子衿耳中,恐怕自己将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那好,我跟你走。”苏乐悠说道,“但我坐自己的马车。”
穆骁点点头。
不久之后,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驻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肆门前。
这家酒肆名为“醉仙居”,门楣上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穆骁率先下车,随后转身,目光温柔地望向正从另一辆马车中走出的苏乐悠。
“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来酒肆自然是喝酒的。”
“我不会喝酒。”苏乐悠眉头微蹙,正欲转身离去,却被穆骁轻轻伸出的手挡住了去路。
“你来都来了,不喝也没关系,你先随我进来呀。”在穆骁的再三劝说下,苏乐悠终于动摇,两人一同踏入了酒肆之内。
一进门,便有一位面带春风般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