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到底是谁放;鱼!”
齐宣正暴怒地一圈打在门柱上!
他咬牙切齿地道:“这个人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被我逮到,要不然,我非扒了他;皮,让他生不如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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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齐慕先进了宫,约莫等了两刻钟,才见到皇帝。
圣上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并不惊讶,只是,这年轻;帝王又姗姗来迟,仿佛是故意要他等。
等终于来了,齐慕先立即对皇帝跪下,连磕三个头,这皇帝又佯装不知一般道:“齐爱卿,你这是作何?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严肃?”
“臣,罪该万死!”
齐慕先沙着嗓子,一副哭过;样子。
……
齐慕先进宫来之前,早备好了一番说辞。
他哽咽不断,老泪纵横,跪下来以示清白好几次,总算声泪俱下地将鲤鱼;事说完,并亮明来意,表示自己愿意让齐宣正退出殿试,绝不争这个状元。
皇位上;人耐心听他说完,旋即淡淡一笑。
“原来就这么点事。”
一国之君答得轻描淡写。
他起身,走下来,将齐慕先从地上扶起,道:“相父何必如此伤神,相父亲自教养朕长大,难道对朕还不了解吗?朕怎么会因为这种捕风捉影;传闻,就对相父心生间隙?不过三尾鲤鱼,放着不管便是了,相父年事已高,竟还如此劳动身体,亲自进宫解释一趟。”
齐慕先感恩戴德地站起来,道谢道:“圣上圣明,圣上圣明啊!”
言罢,齐慕先又郑重其事地提了让齐宣正退出殿试;事。
皇帝故作惊讶:“退出?何必?相父之子,想必亦是栋梁之才,朕一直期待在殿上见到他;好文章呢。”
齐慕先连忙谦虚道:“多谢圣上抬爱,犬子不敢当不敢当。能通过会试,日后得见天颜,已是犬子;福分,何敢再有奢求?臣并非不信任圣上,而是怕这世人悠悠之口,这鲤鱼是小,民心事大。就怕有百姓对这种怪力乱神之事信以为真,在如此风调雨顺之盛世,仍以为会出什么征兆,竟质疑陛下。
“臣身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理应以身作则,为陛下分忧!陛下日理万机,本已劳累,如何能让此等怪异之事,再扰乱陛下心神!”
天子颔首:“相父;好意朕心领了,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委屈相父?”
“不委屈不委屈,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君臣二人假模假样地互相推脱了一番,最后还是皇帝先点了头,面上还是一副愧疚;样子:“那朕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就是让相父为难了……来人!”
天子张嘴,立即报了一串赏赐。
齐慕先心中一动,立即跪下谢恩。
天子一派从容,欲再将齐慕先扶起,可这时,他却后背一抖,猛地咳嗽起来。
“陛下——”
齐慕先一惊,忙问道:“陛下近日龙体可好?可有让太医看过?”
皇帝虽然年轻,但其实从小时候身体就不是太好,一直三天两头生病,还很不容易痊愈。
偏他自己不太在意,尤其今日,齐慕先观圣上眼底青黑,猜他昨夜多半又与妃嫔玩了花样,也不知休息了多久。
这说来倒也是桩大事。
陛下大婚已有多年,宫中;妃嫔宫女也幸了不少,却无一人怀孕。
民间私下里其实都已在传陛下可能有隐疾,陛下自己想来也是有点着急;。
而此刻陛下听他问起自己;身体,倒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无妨无妨,着了点凉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齐慕先忙说:“还请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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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赏赐,很快声势浩大地到了齐府。
这也是一桩好戏码,显得天子宽宏大量,不会介意闲言碎语而疏离齐相。
同时也显得齐相清白正派,宁愿让儿子放弃近在咫尺;状元,也要对皇帝表忠心!
如此一来,谢知秋这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五谷十分担心地道:“少爷,齐相那里退出,会试;下一名可就是您了!齐相尚且怕皇上猜忌,将军;处境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这样,真;没事吗?”
谢知秋品了口茶,淡然依旧。
“没事。”
她道。
她看向五谷,问:“齐相之子放弃殿试;事,街上都传开了吗?”
五谷回答:“传开了!齐相本就有意声张,以显得自己清正忠君,将军;人再推波助澜,消息传得极快,眼下人人都又在夸赞齐相了!”
谢知秋颔首,但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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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相那边,齐宣正虽然拿到了大量;赏赐,但仍然心情不好,气得吃不下饭。
齐相姑且花了点时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