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瞬之间,五日已悄然流逝。
这一日,历经改良的火炮终于抵达海平村,柴郡生即刻指挥士卒将这三尊钢铁巨兽安置于港口两侧峭壁之上,精心调整角度后,巧妙地以野草掩饰,隐于无形。
随着月末期限的日益临近,魏阳与柴郡生共同进行了最后一次巡检。
经过近一月的日夜锤炼,那些初时还如同散沙般的新兵,已然蜕变,纪律严明,英姿勃发。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背后,除了柴郡生治军有道,两位经验丰富的教头——老将袁旺与李四儿的辛勤指导同样功不可没。从起初刀枪棍棒挥舞得杂乱无章,到现今动作规范,井然有序,变化显著。弓弩射击亦日趋熟练,虽准确度尚待提升,但已非昔日之生涩。
决战之日渐行渐近,柴郡生适时调整了训练策略,将千名士卒分为两队,交替扮演进犯的倭寇与坚守的宁德军,一方手持短刀模拟倭寇攻势,另一方则布下三才阵势,严阵以待。
实战演练之下,五百"倭寇"在精妙阵法与克敌武器面前迅速溃不成军。
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持续五日,直到院中杏花尽数绽放,预示着倭寇侵袭之日迫在眉睫!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负责哨探的士卒未在海面发现丝毫异常,这让魏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灼。不仅是倭寇按兵不动,就连潜伏收集情报的轩辕无悔也迟迟未曾露面。
记得轩辕无悔曾提及,魏武帝会指令大魏水师密切监视宫本一郎的动态,不知他是否已收到相关密报。
正当魏阳在院中焦急徘徊之际,面色苍白的轩辕无悔终于出现!
“无悔,你总算来了,再晚些,我怕是要急出内伤了。”魏阳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苦笑连连。
“微臣办事不周,令殿下忧虑,实乃罪过。”轩辕无悔躬身致歉。
“此事与你无关,父亲久未传来消息,哪能怪你。言归正题,你此来必有要事相告,是否父皇那边有了消息?”魏阳满怀期待地问。
轩辕无悔微微颔首,“确有消息,一好一坏。”
“两则消息?那还是先说好的吧,我这心情已是七上八下。”魏阳叹了口气。
“好消息是,据大魏水师侦查所得,宫本一郎的舰队将在四月二十一日抵达宁德。”轩辕无悔禀报道。
“还有两天时间,正好可以做最后的准备。那坏消息呢?”
“殿下,请容微臣继续。水师同时发现,宫本一郎正集结三艘铁甲舰及数艘中型战舰,意欲倾尽全力进犯宁德……”
魏阳闻言心头一紧,急切问道:“这也能算好消息?听起来更像是最糟糕的情况!”
轩辕无悔却不慌不忙地笑答:“殿下莫急,与此同时,陛下借开通海上贸易之名,于东南沿海部署水师,对宫本一郎的船队发起突袭,已成功重创其部分力量。”
“太好了……”魏阳如释重负,心中对魏武帝充满感激。
他知道,远在京都的魏武帝从未忘却自己这个儿子。
虽然表面上未派遣一兵一卒,但暗中调动水师牵制了宫本一郎的行动,无疑极大减轻了宁德防务的压力。
轩辕无悔续道:“根据最新情报综合分析,宫本此行预计仅派遣两艘铁甲巨舰,伴随数艘中小型舰艇袭扰宁德,兵力估测不超过两千人。”
“两艘重甲,两千倭寇……算是手下留情了……那你口中的坏消息呢?莫非也是关于倭寇?”魏阳追问。
“坏消息虽不直接关乎倭寇,却也隐含关联。密监司刚刚截获一封鸽传密信,乃四皇子魏丕致穹窿山贼首之笔……”
“给山贼头领?他又在耍什么花招?”魏阳闻四皇子魏丕之名,头痛欲裂。
“信中,四皇子透露了倭寇进犯的具体时日,怂恿山贼趁机下山掠夺,并许诺即便他们从宁德县衙掠走百万银两,亦不会追究其责。”
“岂有此理!我这位兄长未免太过狠毒,生怕我有活路!血刃杀手之事,定然也是他幕后指使,见暗杀不成,又出诡计!”魏阳怒不可遏。
四皇子与陈宣此计,阴险至极,直击要害,令魏阳难以招架!
倭寇来犯之日,宁德所有军力都将用于抵御外敌,哪有余力对抗山贼?
魏阳思绪一转,或许事态尚未失控,“密监司既已截获密信,是否意味着穹窿山贼尚不知情?”
“非也,四皇子与陈宣狡猾异常,信鸽不只一只,我密监司侥幸才得其一。”轩辕无悔低首,满是愧意。
魏阳摆手宽慰:“空中之物,能捕获一只已是万幸,无须自责。”
“殿下,此事干系重大,请尽快筹谋。穹窿山贼贪财如命,恐会在倭寇侵袭之际,趁火打劫。”轩辕无悔忧心忡忡。
“贪婪之人,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魏阳心绪纷乱,即刻传唤柴郡生、章若萱及老将袁旺。
众人齐集,轩辕无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