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愁眉不展之际,恶通天忽现,禀报:“殿下,昨夜我察觉一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极可能是刺客。”
“嘿,这刺客的时机把握得可真绝,在宁德动荡之时动手,那接下来呢?”魏阳急切地追问。
“黑衣人在察觉到我的存在后,刺杀未遂便迅速遁形。其轻功之高,竟借屋檐之便,遁入了宁德城的深处。”恶通天描述道。
“那最终擒获那刺客了吗?”
“并未成功,不过在属下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一个更为重大的秘密。”恶通天抬眼,神色凝重地与魏阳对视。
魏阳一见此状,连忙追询:“何事?”
“当时我在一条偏僻巷角,恰巧目睹了前院守卫齐同武与一名身份不明者密谈。”恶通天禀告道。
“哦?那你可有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
“二人均非等闲之辈,我未敢过分靠近,但从风中传来的零星言语判断,似乎与散布谣言之事相关。”
“哼,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那你能描绘出那接头人的相貌吗?”
恶通天轻轻摇头,“夜色深沉,未能清晰辨认。但待二人分手后,我暗中追踪了那接头人,牢记下了他的住处。”
“干得好!”魏阳赞许一声,转而望向刘从文。
知晓内奸的藏身之处,刘从文亦难掩激动:“殿下,臣即刻派人缉拿!”
“慢着,那内奸颇有手段,需携剑卫同往。城门也要布下埋伏,以免其他内奸趁隙逃脱。此外,行事须低调,顺手牵羊,逮几个平时闹事的外来者混淆视听。”魏阳细细叮嘱。
“殿下,此举意在……臣明白了!”刘从文含笑领命,随即依令行事。
刘从文带领差役离去后,恶通天欲随行助力,却被魏阳拦下:“你留步,我突觉昨日之事有诸多不合常理之处,还需向你求证几事。”
“殿下请讲。”恶通天恭敬行礼。
“你昨晚遭遇那刺客时,他是否意图对我下手?或有其他异常举动?”
恶通天蹙眉思索:“确有蹊跷,那刺客似乎并无害殿下的意图,只在屋顶静观明月……”
“你是说,他在我屋顶上赏月?”魏阳苦笑。
“确乎如此,而且我自始至终未曾感到他身上的杀意。”恶通天回应。
“因为他本就不是来取我性命的……”
魏阳恍然大悟,那刺客的真正意图或许在于引导恶通天揭露城内的内奸,让他亲眼见证内奸接头的一幕。
难道那黑衣人便是留下警告字条的神秘人,悄然间助我一臂之力?
那神秘人若对内奸之事洞若观火,必是近期潜伏于宁德,搜集情报的同时,也默默观察着自己。
拥有这般手腕,或许只有那些人物方能为之,魏阳心中隐隐约约勾勒出黑衣人的轮廓。
念及此处,魏阳连忙对恶通天说:“下次再遇那黑衣人,切莫轻举妄动,应先问明其身份。”
“是,谨遵殿下吩咐。”恶通天拱手领命。
鉴于恶通天略显疲惫,魏阳让他退下休息。自己则独坐前厅,静候刘从文的好消息。
约莫两时辰后,差役与剑卫带回十数名嫌犯,囚于地牢。
然而,魏阳心知肚明,在这十几人中,仅有一个是真正的内奸,余者皆为当地的捣乱分子与无赖。
尽管只是过场戏,刘从文依旧煞有介事地展开了一轮审讯,将无关人等教训一通后释放,唯独留下了那名真正的内奸。然而,面对这位核心叛徒,审讯进程并不顺畅,县衙里那些平日里负责刑讯的小吏与密监司的专业水平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情况危急,魏阳迫切需要揪出城中其余的内应,无奈之下,只能重拾旧策,再度向后院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求援。手提腊肉与烧鹅,魏阳踏入后院厢房,高凌风瞥了一眼桌上的丰盛佳肴,冷哼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这次又有什么麻烦需要我解决?”
魏阳苦笑,简明扼要地讲述了内奸之事。高凌风闻言,却淡淡回应:“区区小角色也劳我大驾?你自己处理即可。把我的万蛊鼎和这哨子拿去,亲自拷问那小子。”
“我纵有蛊虫在手,也无力操控它们啊。”魏阳苦笑道。
“简单至极,连愚夫也能学会……”高凌风边说边将操作万蛊鼎的方法传授给了魏阳。
魏阳虽听得半懂不懂,但此时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怀揣万蛊鼎与哨子,大步迈向县衙。
途中,魏阳思忖着应对之策。抵达县衙后,他即刻命人准备了一碗清水和几粒治风寒的丹药。
审讯室内,那内奸已被五花大绑于老虎凳上,身上伤痕累累,显然严刑拷打已无所不用其极。
“老刘,这家伙嘴还是那么硬?”魏阳皱眉问。
“是的,此人意志顽固,武艺也不俗,若非殿下的执剑卫合围,仅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