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章宸大都督的千金?记得幼时在贵府偶遇,那时章小姐尚蹒跚学步,而我仅是初任水师副都督。”柴郡生含笑躬身还礼。
“柴大人言重了,按辈分您是我长辈。”章若萱急忙回礼。
一番寒暄后,柴郡生转向魏阳:“殿下,军械既到,事不宜迟。我想趁着夜色,先行演练改良的三才阵。”
魏阳望向海平线最后一抹余晖:“时候是否已晚?明日演练亦不为迟。”
“倭寇可能随时来袭,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夜间演练,能让战士们在脑海中深刻印记,于梦回之时反复琢磨御敌之策。”柴郡生耐心解释。
魏阳同意了:“好,军事之事全权委托给柴大人,无需再请示,放手去做吧!”
柴郡生应声,即刻集合千名士卒,着手演练针对倭寇的特有阵法与战术。
章若萱目睹前所未见的三才阵法及奇形怪状的特殊武器狼筅,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这是何种神兵?这阵法为何如此独特?”
“这些都是针对倭寇量身定制的兵器与阵法……”魏阳略显自豪地简述了一番。
章若萱闻此,不禁啧啧赞叹,心下对魏阳更是添了几分钦佩之情。
自小在军营的熏陶下,她深受父亲章宸的影响,酷爱钻研兵法与布阵之道,遂与魏阳畅谈甚欢,论及种种军事策略。
幸而魏阳曾随柴郡生苦学数日兵法与海战,方能与章若萱应对自如,相谈不竭。
“殿下,我真要怀疑,您的智慧不是源自偶然的启迪,而是得了仙人附体,竟能构思出如此绝妙的计策。”章若萱赞叹道。
魏阳苦笑一声,道:“或许是这十五年的压抑,让许多奇思异想如泉涌般迸发而出吧。”他心中自知,附身于己的并非仙人,而是另有其因。
时至戌时,魏阳腹中早已饥肠辘辘,而章若萱却依然沉迷于交谈,未显疲态。
“若萱,你的体质难道是铁铸的?这么久的奔波,竟丝毫不感饥饿?”魏阳玩笑间透着几分无奈。
“自小随父征战,早已习惯这般生活。倒是殿下,你可感到饥饿?”章若萱终于领悟了魏阳的言外之意。
“早已饥不可耐,正好,我领你去品尝海平村最好的鱼汤!”魏阳边说边领着章若萱前往赵安东的宅第,那赵安东是海平村的里正,这段时间魏阳常来蹭饭,路径已熟稔于心。
推开院门,魏阳高声呼道:“两碗野菜鱼汤,再加些锅贴。”
赵安东闻声即至,笑道:“殿下,您这是把我这儿当饭馆了吗?”
魏阳笑道:“待海平村重建完成后,你若不想做官,开个海鲜大排档,包你财源滚滚。”
“殿下真会说笑……今夜还有位少年将军光临呢。”赵安东望向章若萱,言语间带着好奇。
“将军之才毋庸置疑,但她非少年,而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少女。这是幽州大都督章宸的千金,章若萱。”
赵安东一听,连忙恭敬行礼:“原来是大都督千金莅临,未能远迎,请多包涵!在下海平村赵安东。”
“赵里正不必多礼,深夜叨扰才是我们的不对。”章若萱礼貌回应。
“章大小姐,别这么说。说不定不久后,该称你为王妃了。”赵安东嘿嘿一笑,章若萱略显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老赵,你这话有两个不对。首先,我不是王爷;其次,章大小姐是否愿意嫁我还两说呢。”魏阳一边说,一边悄悄瞥了面带羞涩的章若萱。
章若萱被魏阳炽热的目光一扫,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头盔。
赵安东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殿下,我的话也没错。击退倭寇之后,您可能就要封为郡王了。况且您与章大小姐本就有婚约,理应结为连理。”
“这话私下里说说无妨,可别传到外人耳朵里。”魏阳谨慎告诫。
“明白。咱们这穷乡僻壤哪有外人踏足。再说,外人也不信,尊贵如殿下,却如此亲民,与士兵同甘共苦,居住在这简陋的村庄。”
“你这张嘴,比蜜还甜,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靠这甜嘴当上的知县。”魏阳打趣道,赵安东也呵呵一笑。
而章若萱的笑容却渐渐隐去,眉头微蹙:“殿下,宁德虽偏,但也不能排除有外人混入的可能……”
魏阳察觉出她言中之意,遂让赵安东去做鱼汤,转而问章若萱:“若萱,你刚才想说什么?”
“殿下,你可曾怀疑过身边有奸细?”
魏阳苦笑:“何止怀疑,我已查出府中藏着三个内奸……但你远在燕陵城,怎会知晓此事?”
“实言相告,其中一位细作是我父亲派遣,目的并非要害你。”
魏阳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岳父大人赠予我武器粮草!那你们的细作是何人?”
“他是幽州边军的一名机智勇猛的斥候,伪装成你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