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地图,他心中蓝图渐显,仿佛一座天赐福地已在眼前铺展。
魏阳审视着这片属于自己的独立王国,昔日繁华的宁德府城,如今仅余脚下这座萧索县城。
曾几何时,府城居民二十五万,繁花似锦。
战乱频仍,鲁南风苛政之下,城池凋零,仅余数千人丁,宏伟建筑沦为废墟。
这些废弃的不仅是居所,更有各行各业的商铺,一旦激活,将带来无尽财富。
但首要之务,乃是恢复人口,劳动力乃生产之基,关乎国之根本。
历史为鉴,人口增长不仅确保兵源充足,更是经济发展的强大引擎。
宋朝盛世,人口破亿,经济繁荣,成就历史之巅。
魏阳心中波澜起伏,急切问道:“东方员外,那宁德县原本人丁兴旺,四十万之众,怎如今竟似人间蒸发?莫非全数惨遭倭寇、北酋与鲁南风之毒手?”
东方员外闻言,缓缓道来:“贼寇图财,并非嗜血,真因战乱丧生者,不足万一。”
魏阳惑未解,追问:“那其余众人何在?”
“多为苛政猛于虎,加之连年烽火,百姓不堪重负,流离失所。若非鲁南风遣兵把守,防民外逃,宁德早已成为空城矣。”东方员外苦笑中带着无奈。
“此言惊人,鲁南风堪称史上最狠知县!然其既除,逃亡百姓应闻讯而归吧?”魏阳希冀道。
东方员外眉头紧锁:“首批逃离者多为豪绅望族,恐已异地扎根。寻常百姓,思乡心切,或有望回归。”
魏阳轻叹,凝视地图上的宁德府,灵光一闪。
“计将安出!我可在幽州遍撒告示,承诺凡愿居宁德者,一年内免税免粮,更无偿提供屋舍、田地及稻种。”
“殿下高见,贫苦百姓异乡谋生维艰,殿下若能广布仁德,不仅宁德子民,邻近难民亦将纷至沓来。”东方员外连连称善。
“妙哉!人口难题迎刃而解,世间万物,无钱不能办也!”魏阳喜形于色。
“殿下所言极是,但资金粮草,可曾细算?”东方员外抚须问之。
“需多少银两?鲁南风搜刮之财,岂非绰绰有余?”
“容老朽算来。宅院虽多,废墟遍地,修葺一新,少说八两银,一宅可容三至七人。若四十万百姓归来,安置费用直逼六十万两。”
“六十万两!”魏阳惊呼,囊中仅燕帝所赐十万两银票。
“此外,稻种亦需开销。幸而宁德地广人稀,荒田待耕,此乃无需另投之处。”东方员外放下算盘,笑中带讽。
“鲁南风多年贪墨,六十万两应不在话下。知府四年,知县三年,油水颇丰。”
“确然,金银财宝估价不下二百万两。但殿下勿忘,已许诺分予豪绅百姓,所剩恐不足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我有十万,仍相差甚远。且县衙与私宅日用开支,亦不可小觑……”魏阳揉额,愁云满面。
“臣有一计,关于鲁南风历年搜刮之财富,大多源自各氏族、富贾巨商,而今多数已举家迁徙他乡。殿下不妨颁布诏令,唯有这些氏族、商家及大户重返宁德,方能归还其被侵占之资财……”
“若他们不归,此等财物自然落入吾手!”魏阳欣然高呼。
东方员外含笑颔首,赞同道:“诚哉斯言,此举一石二鸟,既召回流散人口,又解钱粮之急。”
“妙哉!即刻行动!”魏阳兴奋呼喊,竟惊醒了在一旁椅上沉睡的莲香。
东方员外再度施礼,续言道:“殿下,草民尚有一策未表。”
“愿闻其详!”
“鲁南风曾从草民手中榨取约五十万两白银,草民愿以此为礼,感谢殿下拯救吾家及全宁德百姓之恩。”
“此话差矣,大人既赠豪宅又馈重金,草民何德何能受此厚礼?”魏阳虽面露难色,心中实则窃喜。
东方震心有他物欲赠魏阳,欲借此机顺势提出,转念一想,因魏阳与幽州大都督千金已有婚约,纳妾亦需待正室进门之后,便暂且按下不提。
东方震心思敏捷,稍作犹豫,旋即言道:“殿下,草民身为商人,视这五十万两为一场投资。草民赌殿下治下,宁德不久将重现辉煌,商路畅通之时,草民自能赢取更多财富。”
“东方员外,不,应称东方先生,未料小小宁德竟孕育如先生般兼具文雅与商业智慧之士。”魏阳激动地紧握东方员外之手。
东方员外连忙起身,恭敬行礼:“殿下过奖,草民不敢当‘先生’之称。殿下若有所询,草民必知无不言。”
随后,二人围图夜谈,细谋发展与治理之策。
魏阳审视旧时宁德府图,除中央府城外,四周尚有四小县城、九村及一港。而今,仅余一城六村,其余皆成废墟,港口亦遭废弃。
更甚者,至关重要的矿脉被穹窿山贼所占,无重兵防守之港口,早晚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