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低头,呼吸逐渐逼近,温热的气息洒在裴瑗的脖颈上,她脸红得像是天边沿卷翻滚万里的火色晚霞。
“傅云白,不要胡闹了,赶紧让开,你有事说事,别靠我这么近!”
双手紧握成拳,屈辱感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裴瑛什么时候也没背这样轻薄过,当即就想动手。
可由于上次的经历,傅珩早已有所警惕,她根本就抓不住机会,一时间竟被气得想哭。
自己前世好歹是大将军,征战四方,手下的男儿郎没有一个不惧怕她,结果现在却被欺负成这样。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裴瑛难以接受,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却倔强地抬起头,像是风雨之中挺立孤傲的青竹。
傅珩原本就是想逗逗她,没料到会把她逼哭,望着女人眼底晶莹的泪,他心中五味杂陈,伸手想要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谁知却被无情拍落。
裴瑛立刻闪身站在窗台前,那副视死忽如归的样子好像在告诉他,他再敢上前一步,她马上就会从楼上跳下去。
“裴瑛,你别乱来!”
没由头的,傅珩心乱了,连忙开口喊停。
可裴瑛并没打算离开窗台,柔亮月光照耀下,她眼神仿佛淬了毒。
“别
再靠近我,不然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今晚也不会放过你,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无论裴瑛说的是真是假,但这话的确吓到了傅珩,甚至开始让他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
毕竟本来就是找她说事的。
“你别这么激动,是我不好行了吧?我真的有事跟你商量。”
“到底是什么事?要不直说,要不马上从我屋里滚出去!”
傅珩无奈叹气,“我希望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去探望大哥了。裴臻的手术应该也快了,你应该去医院多照顾他。”
裴瑛想了很多,甚至以为他猜想到自己在偷机密,却没料到只是不让自己去看丈夫了。
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小臻的手术还有一段日子,我去探望我的丈夫,有什么不可以吗?”
“不是说不可以,只是大哥的情况并不好,你每天过去也是白跑,这又是何必呢?”
傅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之就是不能让她过去。
可他到底低估了裴瑛的执着。
“白跑也无所谓,说不定明天他就醒了,而且只要见不到你,怎么样都行!”
傅珩闻言一愣,什么叫见不到自己,怎么样都行?自己就真的
有这么惹人嫌吗!
“裴瑛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了,我长得这么帅,你还不满足?”
“我是你嫂子,你是我丈夫的弟弟,我难道应该满足?只要能不见到你,我去哪里都行。”
裴瑛倔强地转过脸,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不介意再说的明白点,不然这个不知羞的男人一直缠着自己也不是个事。
“我是想让他快点醒来,但同时我也在躲你,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明白了就赶紧出去!”
傅珩眉头紧皱,早已将自己带入了傅云白的身份,完全忘记了他就是傅珩。
而裴瑛这样做,只是为了与自己的小叔子划清界限,始终忠于一人。
他只是觉得裴瑛太不识好歹了,自己是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偏偏在她这里却连路边的一坨狗屎都不如!
在心里默默比较完后,傅珩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把自己比成狗屎?肯定是因为受了这个女人的影响!
“不管你是为了躲谁,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去探望大哥,你给医院的人带来很大的压力,话我就说到这,你自己看着办!”
实在不想和她过多言语,傅珩拉开门气冲冲地走出去,
只觉得今晚是在对牛弹琴。
殊不知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裴瑛立刻伸手抚向胸口。
那里正跳得厉害,横冲直撞,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原本褪去血色的脸再次变得通红,裴瑛喘着气,回想起刚才与傅珩之间发生的一幕幕。
她心跳不但没有减弱,反倒越来越快。
“我这是怎么了……”
揉了揉头发,她思绪不明,喃喃自语。
……
如果听话,那裴瑛就不叫裴瑛了。
上阵杀敌时,将在外君命还有所不受,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傅云白?
她还没打算放在眼里。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一如往常要去医院。
眼看那个讨厌的男人不在客厅,裴瑛松了口气,可就在出门时,却发现颀长的身影正靠在门框上。
俨然就是在等她。
傅珩好像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