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还不是三王爷太善良,之前不了解这姓廖的一家子是什么德性呗,这一家子都不正常,放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啊。”
“对对对,三王爷肯定也是发现这一点了,所以今天才急着走,想避开廖家呢。”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上官妄尘已经在栖迟和碧织的护持之下,急匆匆地上了车。
而这个时候廖夫人居然抱着上官妄尘的车轮,死活不肯撒手,“三王爷,求求你,你不能走,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汐儿啊,民妇给您磕头了,求求你救救汐儿,求求你了。”
廖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干净的额头朝地上磕,一下一下,不一会儿,就闹得个灰头土脸。
“廖夫人,您还是赶快走吧,我们王爷已经说了,帮不了你们。”栖迟皱了眉头,不悦地驱赶着廖夫人。
“廖夫人,如果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们王爷不客气了。”上官云峥“唰”地一声拔出腰间刚刚佩戴上的长剑,快速地架到廖夫人的脖子上。
“算了,老婆子,三王爷都已经说了,她不了我们,你就不要再强求了。”廖家的男主人弯腰,想要将自己的妻子从三王爷的马车旁边拉开,可廖夫人除了哭还是哭,固执地抱着车轮,则么也不肯移动半步。
“廖夫人,你
还是赶快回家吧,耽误了三王爷的行程,可不是你能够担当的起的。”任知府傲然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狼狈不看的廖夫人。
廖夫人一抬头,看见任知府,眼睛的泪光蓦地一阵汹涌,松开抱着的车轮,忽然爬起来朝着任知府冲过去,疯了一般,一把掐住任知府的脖子。
嘴里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贪官,黑心贼,你还我的儿子……”
在一片混乱中,众人跳上马车,在街头百姓们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永城。
三王爷在永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在给了永城的百姓些许惊讶之后,便又迅速地平静下来,而被另外一件事情压下去。
这件事情,当然还是关于廖家的,那就是廖家的大儿子廖汐处斩的事情。
根据五年前任知府的判决,廖汐将被处以腰斩,日子流水般划过,不过眨眼的功夫,几日的时候就从指缝间悄然而去。
这一日,正是囚禁了五年的廖汐行刑的日子。
还未到时辰,大街上就已经被等待围观囚车游街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关于廖汐和廖家的是是非非,好像这些事情,在今天就是他们生命的全部内容。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那辆载着十七岁少年的囚车缓缓驶入街心。
五年的时间
,足够一个孩童长大成一个姿影绰约的少年,许是五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廖汐比以前显得更加孱弱苍白,光洁而消瘦的脸在阳光下仿佛透明,清秀的眉目中满是对这尘世的畏惧和留恋。
他的目光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穿梭来去,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形,却始终看不到。
天高云淡,秋日的风凉爽而又怡人,然而吹在廖氏夫妇的脸上,却都变成了灼心的火苗,尤其是廖夫人,她不安地在山道上走来走去,一会儿朝着来路张望,一会儿又转头看向站在马车边的上官妄尘。
“三王爷,汐儿真的不会有事吗?你的那个侍卫靠谱吗?他真的能把汐儿救回来吗?”
上官妄尘放下手中拿着的包袱,拾步朝廖夫人走了过来,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你放心吧,本王的那个‘侍卫’武功特别的高,再加上其他的隐卫,从法场上劫回来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王爷,汐儿被劫走,我们全家又都不见了,任知府肯定会想到是我们劫了人,到时候会不会连累你?”
廖家的男主人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搂着儿子的脑袋,有点担忧对上官妄尘说道。
“哎呀,你们放心吧,”上官妄尘从栖迟手里接过垫脚的矮凳,又拿了一个垫子,坐下来,
信誓旦旦地保证,“就算是任知府想到是你们劫的人又能怎样,反正你们都要离开这里了,还怕他不成?至于本王,更不会有什么事情,本王在几天前已经离开永城了,而且在那么多人面前都表示不会插手廖汐的事情,任知府就算有心怀疑本王,他没有什么证据,也不能把本王怎样。”
“而且,”上官妄尘顿了顿,笑道,“有他在,谁也不能把本王怎么样?”
廖氏夫妇相视一眼,虽然不知道上官王城口中所说的他到底是谁,但是听到上官妄尘这样说,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也算是彻底理解了上官妄尘前几日让他们帮忙做戏的事情。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来呀。”
等了一会儿,廖夫人就焦急的在原地团团转,秋风飒爽,吹的她的衣袂翩翩而舞,却怎么样也吹不散她心中的焦躁。
“别急,现在才刚到了午时,廖汐应该刚刚从牢房里被带出来,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