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轻轻弯了一下,上官妄尘如同恍悟一般,“你方才从鸳鸯楼出来那么生气,就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是吗?”
别扭的心思忽然被上官妄尘一下子剖开,帝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轻拢了眉心,刻意地板着一张脸,不答反问:“怎么,你之前说了不骗朕,现在又被朕发现欺君,难道朕不该生气吗?”
“该该该,该生气。”上官妄尘看着他那一副明明吃味儿却又死活不愿意承认地样子,呵呵地笑,这个男人一贯地高高在上,平日里被那么多人巴望着,迎合着,现在忽然让他承认自己争风吃醋,恐怕也不容易,所以,她就好脾气一回,主动承认一下错误好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欺瞒皇兄,可是洛知城跟我说他认识我的时候,我自己都不大相信,总怀疑他对我的好和顺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确定不了的事情,我又怎么能不责任的告诉皇兄呢?”
上官妄尘小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手指无意识地掠起男人散落的一绺头发,轻轻地在手指上绕着圈,一字一句,说的都特别的诚恳真挚。
“我那天信口跟你说小孔雀的故事,是因为当时洛知城说我笑的时候像
一只骄傲的母孔雀,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并没有多想,才会随口胡诌。”
上官妄尘一句句解释着,将那天对男人编故事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虽然上官妄尘这样说了,但上官云峥仍是有些不安,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抱了抱,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磁性的声音裹挟着说不出暗哑,“答应朕,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朕。”
“好,我答应皇兄。”
从未见过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这般黏人,上官妄尘好声好气地答应着,哪知,男人却仍旧不满意。
“你说你不会离开朕。”
低头靠在他的肩窝上,上官妄尘低低地笑了,“我,上官妄尘,永远不会离开皇兄。”
像是得到什么保证一样,帝王俊美如俦的脸上闪过微微释然的表情,但如美丽不可方物的眸子仍旧是深深沉沉,像是饱含着什么担忧。
她真的会只是他的上官妄尘吗?在妍蚩的这十五年,她的身上又发生过什么?
秋风微凉,洛知城一路携着江映月,从城中奔逃而出,虽然帝都四大城门都已经戒严,但是凭着洛知城诡异莫测的本事,想要单枪匹马带着江映月离开,还是不成问题。
鸳鸯楼出
事,上官云峥为了擒抓他们,肯定会派人将京城查一个底朝天,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和上官云峥正面交锋,所以稳妥起见,他们还是要离开京城,前往栖月宫在帝都郊外最近的一个落脚点。
可是,刚刚奔出城门没多远,洛知城就再也压抑不住胸腔中翻腾地血气,“噗”地一声一口喷了出来,紧接着,他的身子一晃,再也没有什么力气,松开了一直被他抱着的江映月,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到了枯黄的草地上,唇角血色绮丽,然而倾城魅惑的俊脸却苍白的可怕,虚弱的厉害。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
江映月身上的穴道之前被上官云峥所封,后来被洛知城救走,虽然洛知城术法高强,但是对于中原武学之道却是一窍不通,所以也解不了她的穴,只能任由她的穴道被封,等时辰到了自行解开。
是故,洛知城这么一倒下,连带着江映月也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而且她还侧着身子,背对着洛知城,看不到洛知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粗重的喘嬉,心里更加的着急了。
“没事。”虽然很是虚弱无力,洛知城还是动了动唇瓣,轻声地回答了江映月一句。
“骗人,你又骗人,”一听到洛知城那凄惨无力地声音,江映月揪着的心就好像一下子被撕裂了一般,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师兄,你伤的很重是不是,你怎么就那么傻,你完全可以丢下我不管的,虽然我嘴上骂你,但是就算你真的走了,我也绝对不会恨你的。”
“你身上的月神印已经被母亲削去了,一旦动用术法,所有反噬回来的力量都无法消弭,只能依靠你自身的力量化解,你为什么还要动用那么强的招数?这会要你的命的啊。”
是吗?真的会要命吗?
洛知城听着师妹的话,睁开虚无的眼睛,看着头顶的一片蓝天,眼底一片涩然,他缓缓抬手,轻轻地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皱了皱眉,唇角却是弯着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不适却又贪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洛知城闭上眼睛,紧紧地按着胸口,任由过路的秋风将他凌乱的长发吹起,“天下修习术法的道士无数,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用月神印来抵抗反噬,总还是会有其他办法的。”
“可是……现在很痛苦啊!”江映月还是感到不安,这世上,凡是修习术法的人都知道,所有的术法都是具
有反噬作用的,即在成功使用术法的情况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