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岭南多少春闺中的少女不知道都对这个葛青沫心生嫉妒,毕竟这个女子可是夺去了岭南赫赫有名的司辰大人的心啊。
不过,很奇怪,葛青沫虽然有名,但是真正见过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她似乎被洛知城保护的很好,以至于狱蓝在那边调查了许久,却始终不得这个葛青沫长的什么模样,更不知道这个什么女子的出身来历。
两年前,这个女子更是无声无息地从洛知城的身边消失,自那以后,洛知城几乎是对这个女子绝口不提,慢慢地,这个曾经轰动一时的女子也如同散了的云烟一般,逐渐消失在岭南百姓的八卦中。
本来就因为查不到这个女子的具体信息而感到好奇,今日一听到洛知城脱口喊上官妄尘小孔雀,而洛知城看着上官妄尘的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绞着某种情愫的。
不知不觉间,上官云峥就把那个消失的葛青沫和上官妄尘联系比较一番,那一场在岭南百姓中传颂惊叹的恢宏孔雀盛宴,那千只孔雀翎所做成的珍贵的孔雀袍,那一声声宠溺的小孔雀,那非要将她带走,甚至不惜付出极大代价交换的坚决,那逃离时,她一声轻缓,他就不顾一切危险顿住步子回头的
欣喜。
没有一个不沉重低敲击着上官云峥的心。
葛青沫到底是谁?上官妄尘又是谁?怀中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看到的这个人吗?
莫名地,一向镇定从容的帝王心中竟隐隐生出一抹忧虑不安,他忽然将自己的手从上官妄尘的手中抽出来,也不顾手臂上的疼痛,两臂交缠搂着上官妄尘的后背,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说实话,他对怀中的这个人至今无法全然了解,他甚至不能确定她的真正立场、来历,可是心竟然就在莫名其妙中失控了。
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嘴角挂着微微地苦笑,可他的手却抱的越发的紧。
“你怎么啦?都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可能呢?”上官妄尘缩在他的怀里,为他突然的亲密举动感到奇怪,却也欣喜羞赧,娇涩地靠在他的胸口上,她低低地问他,一边又伸出小手,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戳着他的肩膀。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朕,对吗?”男人磁性的声音轻飘飘地响在她的头顶,似有似无。
上官妄尘怔了一下,笑,为这个从容闲适的男人忽然来的不安和苍凉,“只要皇兄不杀了我,或者是把我贬
到其他的地方,我肯定就会永远呆在京城的,呆在皇兄身边啊。”
几乎不用任何的思考,她就给了他肯定地答案。
“真的吗?”帝王俊秀的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轻蹭了一下,发丝撩着肌肤,有些痒痒地,“你的话,朕可是会永远记得的。”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活马难追。”上官妄尘挣巴了一下,抬起头,眸光晶亮的男人的下颌弧线。
她一挣,帝王也低头看着她,不过听到她故意这样说,他却仍旧笑不出来,姿容昳丽的脸上是说不完道不尽地深沉,“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了呢?”
唇瓣蠕动了好一会儿,他才强压着内心的不安,把这句话问出来,从初次相见,得知她失忆的时候,他是有些隐隐地失落,越到后来,他越是盼望着她能够恢复记忆,或许那样她可以想起什么来。
可是现在,他真的一点点都不想让她恢复记忆,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她只是上官妄尘也就罢了,可是如果她是葛青沫,如果她要跟深爱着她的洛知城离开,他又该怎么办?
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助和不安。
“恢复记忆,不过是记起以前在妍蚩痛苦的过往罢了,这并
不会影响我留在帝都,留在皇兄身边啊!”
脑海中并没有那么多苦涩地事情,上官妄尘对于上官云峥忽然转变的这种情绪感到奇怪疑惑。
“那洛知城呢?他对你那么好,又那么迫切地想要带你走,谁知道你会不会那一天就觉出朕的不好来,跟着他离开了。”对于“小孔雀”那三个字耿耿于怀,白衣如雪的帝王说起话来,竟是有些酸溜溜的。
“觉出你的不好,还需要等到哪一天吗?”上官妄尘抬着眼睫,毫不客气地小声吐槽。
“你……”将她小声的话清清楚楚地听入耳中,帝王一噎,眸中有掩不住地失落透出来,却无力再辩驳什么。
“我喜欢皇兄,又不是因为皇兄的好才会喜欢,皇兄身上,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是我所喜欢的一部分,如果只喜欢一个人的好,而无法接受一个人的不好,那才不叫真正的喜欢,那只是贪恋人家的有点罢了,换句话说,这世上对我好的人可以无数,但是我喜欢的却只能有一个,如果别人对我好,我就要嫁他,那街上的哈巴狗如果每每对我摇尾巴,我是不是就要跟它厮守一生?”
上官妄尘说的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听得帝王心跳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