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人,不是你能够染指的,你若能够乖乖合作,朕自然不会追究雨香坊和栖月宫,可你若是动其他的心思,就等着让整个栖月宫为你陪葬,血流成河吧!”
男人沉沉冷冷地说着,雪白的袍袖一扬,袖中登时窜出一股强力,打着旋儿将江映月的身子一转,一把抓住了她的咽喉。
江映月在帝王的手下几乎窒息,憋红着脸,却也并不求帝王放了她,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洛知城,丝毫不顾及身份地破口大骂:“洛知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可是你的师妹,你竟然不管我了,你竟然不管我。”
“你……你放开她。”直至此刻,看到江映月在上官云峥的手上抽搐挣扎,洛知城才眉心一拢,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江映月的身上。
“你知道该怎么做。”白衣如雪的男人眸色冷肃,丝毫不见动容,修长秀气的手指反而再度使力,落在江映月脖子上的力道就越发重了几分。
江映月美丽的脸因为窒息而变得扭曲涨红,美眸微微翻着,喉咙里发出滋滋的响声,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更别说再去张口骂洛知城。
洛知城一直玩味戏谑的脸终于变得严肃起来,眸底泛起阴骘冰
冷,黑色的袍袖一扬,口中念诀,不过刹那,室内狂风骤起,四壁红幔被吹的猎猎翻卷,竟然“嘶嘶”爆响,纷纷从墙壁上脱落,在屋内盘旋滚动。
上官妄尘被风刀吹得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自己的眼睛,然而蓦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一转,磁性醇郁的男人声音响在头顶。
“抱紧我。”
短短地的三个字,刚刚从男人的口中吐出来,就瞬间被狂风撕碎,变得模糊,但上官妄尘还是反应极快的张开双臂,圈住男人的腰身。
男人左手擒着江映月,这才算是腾出右手来,看不到他怎么出手的,一道白色流光就已经从他的袖中飞窜出来。
风刀更加的冷厉,那些被卷在空中的红幔被片片撕裂,不过须臾,两三丈长的红幔就被粉碎成无数细小如银针的红丝,密密麻麻地在空中悬浮着,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诡秘靡丽的红。
洛知城黑袍舞动,抬起右手,明净的长指伸出,食指临空画下一个符咒,一瞬间,千千万万根红丝如同从天而降的红雨,呼啸着砸向上官妄尘三人。
上官妄尘埋首在上官云峥的胸膛,眼睛根本看不到周身的景象,但耳朵却能听到那尖锐的疾锋利刃
破空声,好像是地狱而来的万千厉鬼在呼啸着前来索命,她不敢抬头,双手只能更紧地抱着上官云峥。
而被上官云峥左手扼住咽喉江映月,虽然气儿都喘不匀了,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呼啸而来的漫天“红雨”,一时间又是震撼,又是心塞。
震撼的时候,两年不见,她师兄的术法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要知道一般的术士想要呼风唤雨,使异物在空中悬浮,至少也要修炼四五十年,而她的师兄竟然能够在弹指之间唤来强风,并将漫天红绸化雨悬空,进行攻击,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洛知城,不会真的已经到了上窥天道的地步了吧?
鸳鸯楼外,整个七里桥的范围内,一股前所未见且毫无征兆的强风突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席地而来。
大街上,所有摆摊售卖的货物,除了那些斤两比较中的铜铁之类,几乎全部被卷上半空,更有的人家,因为窗子和大门开着,屋内的床单被褥、衣服鞋袜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瞬间被刮的到处都是。
一时间,京城的七里桥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尖叫声、惊喊声几乎震破了天际。
不过,诡异的是,除了七里桥之外的其
他的地方,却是一切照旧,没有任何的一场,与七里桥相邻的地方万人空巷,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惊叹着这一桥之隔的奇异景象。
七里桥那边,人都快被刮疯了,而桥头这边人,居然连一丝丝的风都感受不到。
此时,鸳鸯楼中,眼看着那绵密红雨如夹击而来,上官云峥神色不动,雪白的衣袖翻飞,手中剑气流光,快如闪电,在周身交织成一张细细密密地白色剑网,格挡着冲击过来的红色雨幕。
耳边尽是金戈交击之声,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上官妄尘也能感受到这一战的激烈,她蜷缩在帝王的怀抱中,虽然没有动手帮忙,但也是紧张的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反而会成了帝王的负累。
“哈,上官云峥,竟然能挡住小爷的风雨惊庭,本事果然不差,但是你以为只有这样了吗?”
洛知城看着临风不乱的上官云峥,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然而唇角却勾着轻蔑地笑,他宽大的黑袍在空中翻飞,宝蓝色荧光的曼珠沙华在黑袍袍角上起起落落,好像一只闪着幽光的眼睛,嫉妒而又轻蔑地嘲笑着对面的白衣皇祇。
他口中说着,纤长的手指快速在空中结印画咒,轻轻巧巧地
,就将红丝的力道加重了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