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听到脚步声时,下意识的抽了纸巾将地上滴落的鲜血擦干净。
几乎同时,几个黑色西装装扮的保镖停在了门口。
南宁假装洗手,从镜子里看着几个人过去。
刚想松口气,他们居然又退了回来。
顿时,南宁紧张的不敢用力呼吸。
为首的男人伸手将她转了过去,上下扫视她。
“看到一个男人走过去?”
南宁捏着手指,故作镇定道:“这里是洗手间,我进的是女厕所,我怎么可能看到男人?唯一看到男人不就是你们吗?”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异常带着人离开了。
南宁身子发软,扶着洗手台才没有倒下去。
她看着垃圾桶里染红的纸巾,皱了皱眉,又抽了几张纸堆了上去。
就当她……什么都没看到吧。
南宁准备离开时,旁边男厕所里发出奇怪的动静。
难道……流血的人躲在了这里面?
看着紧闭的男厕所门,南宁有些犹豫,心里很清楚她不应该牵扯到别人的事情去。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的走向了那扇门。
好像有什么人在等她。
烧灼的痛感在心口蔓延,抬起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她将门推开了一条缝,一道黑影缓缓落下。
南宁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人,一只血手就将她拽了进去。
咚一声,她被禁锢在了门背上。
惊恐之余,她嗅到了熟悉又久远的气息。
面前的人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紧的靠在她身上,沉重急促的呼吸徘徊在她的脖颈处。
嗓音低沉道:“南宁,好久不见。”
白弋!
南宁耳畔发烫,她抬手奋力推开了他。
以前她怎么都推不动的男人,今天却没有用几分力就将他推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她愣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
南宁慌乱的看向白弋,只见他俊美邪魅的面容变得异常苍白,一只手捂着腰间,指缝中还在渗血。
即便是这么严重的伤,白弋神色依旧很淡漠,冷冷一笑,身体便往下坠。
南宁立即上前,似拥抱一般,将他抱住。
白弋顺势抚上她的背,轻轻的,像是在怕什么。
“南宁?”
“嗯。”南宁轻应了一声。
“你……”
白弋的话还没说完,厕所门被人推开。
冯承快步闪进门,见到两人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神扶住了白弋。
“先生,安排好了,先上楼。”
“嗯。”
白弋揽住了南宁的肩头。
南宁停住脚步,迟疑道:“既然冯助理来了,那我先走了。我不会乱说的。”
白弋看着想要逃离的南宁, 眉头紧蹙。
冯承见状,立即劝道:“南小姐,你身上全是血,一出去就会被发现,还是先跟我们回房间换身衣服比较好。”
南宁低头,上面还有血指印,这要是回到方太太那一定很吓人。
尤其是楚太太也在,也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好吧。”
南宁只能妥协,和冯承扶着白弋从通道上楼。
一进门,刚好和顾闻景打了一个照面。
顾闻景愣了一瞬,随即十分专业的打开了药箱做准备工作,嘱咐道:“扶他躺下。”
白弋躺在了沙发上,衬衣被剪开后,露出了腰腹间的一道掌宽长度的伤口。
能够清晰看到皮肉分离外翻的模样,鲜血汩汩直冒。
南宁下意识捏紧了衣摆,最后只能别过了脸颊。
顾闻景戴上了手套,拿出针管准备给白弋打麻药。
白弋直接挡住了。
“不用这个,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过来。”
“伤口很深,里外都要缝,你会受不了的。”顾闻景皱眉道。
“可以。”白弋看了一眼冯承。
冯承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打开酒柜拿了一瓶烈酒过来。
白弋直接灌了一杯酒,然后冷声道:“开始。”
顾闻景稳了稳气息,直接下手处理伤口。
白弋苍白的脸上冒起一层细汗,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见状,南宁心乱如麻,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伤口包扎好,南宁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喉间干巴巴的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她以为一切结束时,冯承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先生,她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