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沓卢比,普瑞克觉得很可观,可是他们要他干什么?
有钱人无非就是让他们卖命。
可他不能死掉,爸妈供他上学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却毫无成就,因为他毕业后无法找到体面的工作。
读书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
他仍是穷光蛋普瑞克,低种人普瑞克。
沙发上那位先生似乎对他很满意,用外国话在跟柳权医生交流,柳权医生又对他说:“只要你想办法把掮客带到这里来,钱就是你的。”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他是哈德的人,若是我出卖他,我全家都会遭殃。”普瑞克要钱是为了活着,不是为了找死。
柳权翻译后,男人用英语说:“他来,有好处,会感激你。”
普瑞克会说英语,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是他听懂的,他朋友说话更有气势,才让他朋友用蹩脚的英语跟男人交流。
而且他今天在路上与男人起冲突,因为男人是外国人,他也用的英语。
他回道:“先生,我们并不认识,我不相信你。”
有钱人最狡猾,他们制造规则,压榨他们。
男人指了指柳权:“你可以相信他。”
普瑞克犹豫了。
如果没有柳权,他早就感染细菌死掉了。
柳权在贫民窟救了很多像他这样的人,还有打不起疫苗得传染病的孩子,被性病折磨的男女……
普瑞克对柳权道:“我可以帮他,但他必须先给我钱。”
他被骗过一次,不像再被骗第二次。
柳权跟男人交流后,男人同意了,当即让柳权把钱给他。
普瑞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拿了钱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公寓里,柳权明白了不同阶级,天真的定义是不同的。
普瑞克受过教育,这是傅骁霆看上他的原因。
之前他给傅骁霆找的人,他都不要,可能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不喜欢刁民。
但普瑞克在他的层次是天真的,二十多万卢比对傅骁霆来说,微不足道,但普瑞克却因二十多万卢比要给傅骁霆卖命,不卖命会付出代价。
就像柳权自己!
他对傅骁霆道:“希望你不要让普瑞克卷入这件事。”
傅骁霆将普瑞克的资料还给他,清冷的笑:“柳医生,我不是慈善家,给了钱就是生意,生意本就有风险,我们之间不也是这样,为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妻子险些丧命,若不是你给我扎两针,我可能也要坐轮椅。”
柳权无法反驳。
傅骁霆是绝对的生意人。
不过他没想到这个生意人和他儿子一样,身体很不好。
傅骁霆的血液里带着清不掉的毒素,导致得了血液病,双腿残疾。
这样的病历,若是个穷人,出生就死了。
估计傅骁霆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待着,才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权专业不对口,无从下手。
只是这样的病人竟然活得让人生不出一点同情来。
他身上没有悲伤的色彩,处处透着城府,行事也一直从容,就连给他扎针的时候,他都没多余的表情。
那种针灸一般人受不了。
可能是傅骁霆双腿的骨头里面打过很多钢钉,习惯了疼痛。
活在疼痛里的人,更麻木吧,才会冷血无情。
柳权背着手,目光沉沉:“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用卑鄙的手段拉我下水,难道又想用那种手段拉普瑞克下水吗?”
傅骁霆断了他的供药渠道,还让西亚的发小告诉西亚的母亲,西亚是被人害死的,说只要他帮傅骁霆就能找到杀害西亚的人。
西亚母亲找上他,又哭又闹。
傅骁霆并未出面,却处处踩他软肋,逼他主动加入,还失去自由,被西亚母亲派人看着。
西亚是怎么死的,柳权很清楚。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权势的帮凶,得了抑郁症而自杀。
这帐要找谁算?就连找顾桑算都说不过去。
顾桑并没有告诉西亚那场手术背后的事,她只是个病人。
西亚是从一个警察那里得知的,因为那个警察不想西亚做那场手术。
傅骁霆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承诺你的药厂我会建好,盈利是我的,慈善是你的,各取所需。”
柳权挑不出他的错,心里却憋得慌,冷哼一声离开。
在他离开后,公寓二楼走下来一个人,与傅安然长得十分相像。
他走到傅骁霆面前:“哥,为什么要我暂时终止研究解药来孟买,你的身体拖不起啊。”
傅骁霆淡淡扫了眼那人:“祁南,你妹在孟买,你知道吗?”
傅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