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吐露之后,方才尽知一切原委。原来大司农等人,早就有所预谋,要营造此案,借冯栾之死,逼死王悍将军。那冯栾生性极为暴躁、蛮横,我行我素,目无法纪。大司农特意将他从荆州老家唤来洛阳,并让他去濂珊酒楼饮酒作乐,这才引发后面诸般事故。”
“同时,诸位臣工也说到,若是那冯栾被将军打死,自然最好,可如若不死,被救回府中,也必须让大司农狠下心来,将其击杀,嫁祸给将军,以此保证一切谋划,能照常进行。”
这一番话,就比方才所言,更加惊人,群臣个个骇然。
赵融咬了咬嘴唇,正了正神色,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众所周知,王悍将军自得了子嗣之后,已然数月不出府门,我等如何能够得知他在那日便会出府去濂珊酒楼饮酒?即便他去了酒楼,又如何就知道冯栾公子便会与其发生冲突?洛阳令此言,简直不知所谓,你如此污蔑朝廷重臣,究竟是何居心?”
“当真无法预料吗?”
王允忽然开口,见他出面,赵融等人当即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王允冷笑了一声:“老夫数日之前,被你等蒙蔽,中途插手此事,老夫依稀记得,那日,光禄大夫你曾说过,王悍将军不过是运气不好,你们在洛阳城中的诸多大将府邸之外,都安插了眼线,只要见到有人出门去濂珊酒楼,便会让那冯芳前去。而那个被他教训殴打的酒楼小厮,其实也是你们早早收买,让他主动请缨去侍候冯栾,之后故意将酒泼在他身上。”
“以冯栾的秉性,遇到此事如何能忍?自然是当即暴怒,命人殴打,而那小厮便会夺门而出,无论那几位将军在第几层饮酒,那小厮都会往他们所在之处跑去求救。军中诸位大将,个个一腔热血,如何能忍?双方自然也就起了冲突。之后一切,便如洛阳令所言了。”
说完之后,王允“噗通”跪倒在了刘赫面前:“老臣昏庸无能,以至于当初竟作出这等蠢事,险些害了朝廷大将,请陛下治罪。”
刘赫虚扶一把:“司徒也是受人蒙骗,如今更能出面指正,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随后,他目光一凛,杀机凌然地看向了冯芳等人:“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冯芳已经彻底瘫软在地,杜畿、郭防等人,还有他们后面的数十位大臣,也是满脸绝望,而赵融、曹陵等少数几人,依然拒不认罪。
“这都是王司徒他们串通一气,陷害臣等。大司农岂有害死自己亲孙之理?”
刘赫冷冷一笑:“哦,是么?既然你等这般自信清白,朕也不可做了冤案。廷尉何在?”
“臣在!”钟繇站了出来。
“这一干人等,该当如何处置?”
“回禀陛下,依照我朝律例,蓄意陷害朝廷大将,借此胁迫天子,为己谋利,此等重案,堪比谋逆,一切涉案嫌犯,当尽数打入天牢,待审理裁定之后,依法定罪。”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御林军何在?将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