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季武看到院子里支了几个铁锅,包括老道在内的三人正往锅内放鞭炮,众人在地窖中听到的巨雷响声,其实就是爆竹在铁锅中爆炸的声音。
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加上如此打击,季子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地抽搐。
季子越家人面面相觑,吐了一会白沫季子越忽然一跃而起,率先爬出地窖。
“住手!”一声暴响,把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老道三人吓了一大跳,当回头到看到季子越时,脸上都露出诧异之色。
“你们是谁,竟敢如此戏弄老夫?”季子越阴沉喝问,双眼射出的怒火足可把一切烧为灰烬。
老道士双眼闪过一丝狡色,“季老爷,不是让你躲在地窖里吗,鬼差和天雷马上就要到了,小心五雷轰顶啊,哈哈,哈哈。”说着说着,老道士忍不住笑了,声音竟变得年轻许多。他旁边身材娇小的黑衣人也咭咭笑将起来,声音清丽,却是个女子。
季子越气得头顶冒烟,“你们愚弄到我头上,纯粹找死!”说完喉咙发出咕咕声,肚子鼓胀如球,右腿狠狠一蹬,双腿弯曲成扎马状,上身向前倾斜,两眼瞪得大如灯笼。
“蛤蟆功!”一个黑衣人惊叫一声。
“受死吧!”季子越桀桀怪叫,正欲发起攻击,脚下地面却突然陷落下沉,身后大土丘哗啦一声落下,扬起一片尘埃。
季子越应变神速,立即跃至一旁,迟疑半晌,突然醒悟过来,发出声声悲嚎,深夜里听起来分开恐怖。
原来地窘挖得匆忙,没有做支护,其上又放一大堆土,季子越适才运起蛤蟆功狠跺一脚,竟把地窘给生生踩塌了。
除了越子越,包括刚刚爬出地窘的季文季武,整个季家十九口人全被塌方泥土掩埋!
“爹!娘!小刚!小丽!阿文!阿武!”呆了半晌,季子越发疯一般跃下地窘扒土救人,只是他虽一身武功,对扒土挖沙帮助却不大,扒着扒着,回头吼道:“快下来救人啊!”声音里充满绝望之意。
老道等三人纷纷跳入坑扒土救人,然而他们的到来徒增拥挤尔,你推我撞,相互踩踏,起不了丝毫作用,挖了半晌才拉出一人,正是季文,手脚无力下垂已然断气,随后挖出的季武也是脸色灰暗没了气息。
季子越仰天悲嘶,大叫:“都死了,都死了,没得救了!”突然纵身跃出二丈多深的土坑,抓起铁锅装土往坑里扔,疯狗一般狂喊:“我要你们给我儿女陪葬!给我父母陪葬!”
“这下要糟了!”老道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季子越,暗暗叫苦,跳下深坑的一刹那,他曾经有过一丝犹豫,也预想到眼前情景。
人性,向来要从最坏之处来揣测。